红衣女子雨露单掌横切切向黄衫少年持剑右手脉门,一低头,发髻里第四只发弩射向近在咫尺的黄衫少年前胸,黄衫少年急撤刺向白衣女子左手长剑,往回一格,“叮”的一声剑弩相交,弩被格出二丈有余,剑余势未减翻削红衣女子单掌。红衣女子危机中单掌向下往回做了个收势,堪堪避过削来一剑。这时,黄衫少年冷笑一声:“晚了。”两只剑尖并排已刺入红衣女子小腹外的衣内,白衣女子一声娇叱,情急之中双掌运足功力一推,黄衫少年只觉一股大力推来,连人带剑已被飓风吹到十丈之外。

雨露惊魂未定,所幸未伤及肌肤,小腹外红色裙衣已贯穿二个大洞。刚才,与漠北魔大、魔二、魔三交手时夺命飞弩已用去三只,仅剩最后保命一只。

林峰见黄衫少年已上来就是杀招,欲致人死地而后快,不免心中有些不快,加之少年气盛,早按奈不住,身形拔地而起,舌头如绽春雷,似晴天起个霹雳,半空中大喊一声:“要想抢夺秘籍,须得过了我这一关。”雨露、黄衫少年都吃了一惊。

黄衣少年定了定神,嬉笑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也想得秘籍?不如我们联手,事情成功后,我们找个僻静地方习练,说不定几年之后,我们就可统一江湖武林,傲视天下,岂不美哉?”林峰不答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黄衫少年不屑一顾,傲慢地抬起头道:“西夏长孙公主是我的阿娘,我长孙青是也。”林峰隐约听师傅说过西夏有个长孙公主,武功盖世,一向独来独往,虽是西夏皇室却不住宫廷,闲云野鹤,云游三山五岳,快意人生。雨露、白衣女子听说长孙公主之子长孙青也为秘籍而来,也觉心惊,不知江湖何人口传她家有此秘籍。

白衣女子乃东海蓬莱仙子海灵儿的孙女海葵儿,按江湖辈分海灵儿比长孙公主长一辈,而长孙青与海葵儿算是同辈。

林峰正色说道:“你不远千里而来,为的就是那本秘籍,莫不是和魔大魔二魔三一起来的,你行为萎缩,举止轻挑断不是什么好人,你夺人所爱,占为己有。居心叵测,着实令天下人耻笑,你身为皇室成员,更应该洁身自好,为天下百姓做出表率,不要自毁名头玷污了你家的声誉。我看你还是趁早,收取这份歹心,不要躺江湖这场混水,况且江湖传言多有不实,实在是真假难料,”长孙青冷笑道:“我还犯不着和魔大魔二魔三一起。说来话长,那天晚上我在兴庆闲逛,觉得有些饥饿,随走进一家江湖驰名的知味酒楼,知味酒楼算得上是兴庆数一数二的酒店,我在二楼临窗的地方找了个雅座,二楼极为安静。酒刚好喝到二八盅,邻桌的空桌上坐着二个黑衣人,一个个头高大,像个骆驼,长相凶恶,目露凶光。脸上有一块黑痣。另一个身材瘦小,贼眉鼠眼,却少了一个左耳,他们粗言粗语,行为乖张,言谈要去东海,神情极为神秘。酒足饭饱之后,在酒楼后的马厩里牵出了两匹快马。我很是好奇,于是一路跟随他们到了徐州,在徐州的一家兴盛酒楼里又遇到了一个像矮冬瓜一样的黑衣人。三人换乘坐骑,在集市上买了三匹好马,一路同行前往东海。”红衣女子雨露。冷笑道:“你们既然是一路同来。一定密谋策划,不然怎么会在同一条船上?”

身穿黄衫的少年大笑道:“三人早上在海边雇了一条海姓船主的无帆船,恰巧,有一艘乌帆船与它结伴而行,去到远海捕鱼,我便藏到船尾一堆渔网内,两船一直向东,周围再无其他帆船,我便趁船家张网捕鱼,临船三人酩酊大醉之时,身子一跃就贴在帆船的桅杆上,一直到了海岛的岸上。东海海边到处都是渔家的乌帆船。所以没人发觉有什么异样,”白衣女子这才轻声道:“海姓船主?”暗想:“蓬莱仙岛距离海岸差不多五百里,周围风高浪急,常人架舟难以靠近,能行船路只有一条。一般乌帆船只在距海岸一百里左右作业,极少有人知道东面有个海岛。那个海姓船主难道是……”只听红衣女子道:“你又是怎么瞒天过海。进到我们藏书阁的?”

黄衫少年又大笑道:“夜黑时,我溜下了桅杆,只在岸边的船中静静等待,那个海姓船主倒是给他们分别换了你们随从一样的女装。至于怎么进入藏书阁的。我也不清楚。后来我看到他们三个得了手回到船上,换了自己衣物。我藏在烛台下面的木箱内。后来,三人因书藏在谁身上而发起了争执,也许是漠北语音而暴露了行迹,惊动了人。所以,三人只好架舟飞逃。”

蓬莱仙岛藏书阁有个规定:夜晚任何人不得擅入,阁门留有秘密封条,封条乃海底特殊海胆皮制成,一旦断裂会发出特殊气味。此种气味,只有练过惊涛拍岸功的人才能嗅出,而岛上拥有此功者只有海灵儿、海葵儿祖孙二人,白衣女子心中极是清楚。祖母在地宫中修炼多年,从没到地面活动,即使中秋之夜也是如此。雨露为海葵儿贴身侍婢,二人形影不离,今晚中秋,她们也无暇赏月,传闻江湖偷盗典籍者甚多,所以四处细心查看。可巧,白衣女子嗅到藏书阁方向发出气味,急急赶来,见阁门异样。此时书已被三魔盗走。二人细想,不便声张,岛内不缺人手,单单三十六素女、七十二罗刹就能应付。

林峰道:“所以,你想半路杀死三魔,劫下秘籍,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黄衫少年笑道:“不错,如果你是我也会这么想,可惜,天不从人愿,后边跟的船太紧,我一时无法下手。”

林峰怒道:“船靠了岸,你一直躲在暗处,专等他们两败俱伤,才出手,是不是?”黄衫少年得意道:“正是。算你聪明,不过,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不是她们船上的,你住在这个岛上?”

林峰昂然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林峰。在海上捕鱼为生,遇着风暴,漂流到这个岛上,我不住这个岛上,这岛上本就没人。”公孙青、雨露、海葵儿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海葵儿总觉得这声音在哪听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自己出手打死三魔时,情急之中将惊涛拍岸功用到八成,却感到海滩外草丛里有股气场静静固守,料想其人深藏奇功,早抱元守一,一边在海滩沙地上轻轻移动步伐,一边实则暗访强敌进攻。后见林峰出口训斥,似是站到自己一边的朋友,心里稍微松弛一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