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气地跨上后座,摩托车起步后,我发现这车子动力还挺迅猛,应该是做过警用改装用来扮猪吃老虎的。两人风驰电掣地赶到目的地,靠在魏一苏背后,才发觉这小子虽然瘦,身上的肌肉却极为结实,非旷日持久之功练不出来,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

两人停完车,魏一苏拿出对讲机轻声了几句,数分钟后一名穿背心纹着夸张纹身的光头大汉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跟魏警官耳语几句后又悄然消失了,看来这便是线人无疑。“他们都是以前有过案底的家伙,痛改前非来给我们当探子,别看这货左青龙右白虎的,怕老婆怕得要死。”

我没兴趣地应了几声,问道:“说吧,怎么行动,对了你带那个没。”我用手比了个枪的造型。

“你以为出来办案枪支有那么好申请,不过从对方的体型来看,咱们在肉搏上应该不会吃亏,就怕他又使什么诡谲的手段,先蹲守着看看。”他没好气地回答。

两人在房子旁慢悠悠地转着,这是一栋六层的居民楼,每一层都是独立的一户,只有一张大门可以进入,楼层间互不相通。据消息对方就住在一楼,我特地观察了一下窗户,发现确如魏一苏所说,阳光照在一楼的窗户上就像照在墨水上一样,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如果这窗户不是假的,那对方一定在里面用了什么特殊手段。

转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魏警官才说道:“进去看看吧,问起来就说查户口的。”

我心想别人可是狡诈的人贩子,你这警察这么当的么,动不动就要破门而入。他却自顾自地敲起了门,过了半分钟确定屋内没人后,他试探着拧动了一下门把手,没想到那铁门“吱啦”一声地就开了。

我紧张地拉住他。“会不会是陷阱,我们这大白天出来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了,如果别人在里面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哪有门都不锁的?”

“先闯一闯再说。”说罢他也不怕事地走了进去,我没料到他这么冲动,赶紧跟了上去,又装模作样地将门带上。

房间里一片漆黑,这哪像大白天,简直和摄影店里的暗房一样,就差个小红灯了,一摸电灯开关,瞬间光线就照得我睁不开眼。缓过神来仔细一看,屋里和普通的人家并无二样,魏警官就地观察了一下情况,说道大厅没有不对劲,便一边打着跟上的手势往餐厅方向前进。

“你知道什么房子没有窗户,不需要采光么?“他边走边问。

”不清楚。“我说。

”义庄,看来这个老头不是等闲之辈,居然设了个这么狠的局等我们上钩。“他回答,我看到他的脸越发显得惨白。

义庄?不就是临时停放死人的地方么,这小哥怎么懂得这么多,我又想起了老胡,莫非现在人人都爱研究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了。不过待我们走到里面一间稍小的厅里,灯光再次将周围照亮后,我才知道什么叫真的不对劲。

整个房间里,除开正中央摆着一台大冰箱正在嗞嗞地响着外,什么都没有,冰箱是那种坐式的,顶上还铺着一层老棉被,如果不是在一所这么怪异的居民房里,我会以为我来到了小卖部。但是我立即就不寒而栗起来,脑海中浮现起那些被带走又离奇消失的小孩子,不用说我也能想到这冰柜是所作何用的。

魏一苏在我的颤抖中毫不犹豫地掀飞了那张棉被,又盯了冰箱许久,我虽然不敢上前看,还是战战兢兢地问道:”怎么样?“

”奇怪,什么也没有。“他又伸手把冰箱的玻璃顶门推开,我这才犹豫的走了上去,再细一看才发现,确实整个冰箱中除了冻在底部的一层冰霜外,空空如也。顿时我们都沉默了,整个厅中只剩下冰箱声在回响。魏一苏又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去摸了摸底下的冰,再闻了闻,说道:”干净得很,最近啥都没放过。“

我心想你还要放什么东西,腊肉梅干菜么,不过我总觉得这房子奇奇怪怪,四周密不透风,是给活人住的么,心里还是害怕,便说现在看了一圈也一无所获,还是先回去吧,免得打草惊蛇。

他点了点头,又在厨房厕所等地仔细搜索了一番,确认没有异样后才带头回到客厅里。我跟在他身后把里边的灯按灭后,看到客厅的场景,免不得又沉思了起来。

我说过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记忆力,虽然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见过的场景几乎都会记得牢靠,我发现这客厅中家具的摆放,在我们进去鼓捣的十多分钟里,居然不声不响的变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台灯等小物件的位置,绝对换过了地方。

我这个人最受不了这些离奇的事物,这段时间内不可能有个搬家公司进来把家具都移动了一遍吧,我死死地盯着客厅里的东西,怀疑是不是自己过于紧张精神错乱了,便转头想跟正在开门的魏一苏说自己的发现。这一看不要紧,我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也变了,连他都这么慌张,我刚想问出什么事了,结果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幕几乎让我两腿一软。

他把出去的铁门朝内拉开后,在门框里的,又是一张毫无差别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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