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一到,楚云茜已端坐在评审台正位上,她左手边的位置照旧空着,楚云茜似乎已经习惯如此,眸中的黯淡并未影响她声音的和缓温柔“乞巧灯会正式开始,哪位小姐原因第一位上场?”
楚云茜的目光扫向台下“茗香愿意一试。”尚书府的孙小姐站了起来,娉娉婷婷朝亭中准备好纸砚的玉案走去。
青烟燃起,诗赛正式开始,未到半柱香的功夫孙小姐便已完作,侍候两旁的小厮拿起纸张,绕场一周最后乘到楚云茜手中,楚云茜看过后点了点头,“不错,首秀便如此惊艳,让后续之人如何自恃?”
“谢公主,公主过奖了。”孙茗香退下后,接连上来六七位世家小姐,所作之诗无非闺怨梦春或是伤时叹景再无其他,未有最后上场的巡盐史府二小姐林紫萍一首《咏菊》颇具时节特色,又无小家之气,赢得全场连连喝彩。
楚云茜欲将诗魁颁与林紫萍时,孙茗香再次站了起来,浅笑道“今日,公主和各位王爷且别做决定,还有一位小姐尚未上场呢。”说完,目光转向许清洛,许清洛正在品茶,一时竟被全场瞩目。
楚云茜这才想起,早先也见过许清洛竟把她忘了,抱歉道“许小姐,可愿一试?”
许清洛放下茶盏,淡然道“清洛才疏学浅,怕是会贻笑大方。”
楚云定见许清洛如此自若的自谦,眼里满含笑意,目光久久没有离开。
楚云茜笑道“许小姐莫要妄自菲薄,未曾一试,怎可知结果如何?”
许清洛含笑未语,台下的小姐们开始私语起来,一人道“许清洛是将军府小姐,听闻自小在军营长大,今日不过打扮的像个闺秀,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草包。”这私语声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入许清洛和楚云定耳中。
楚云定面露不悦正想出言制止,许清洛从席间站了起来,对楚云茜含笑道“清洛愿意一试。”说完款步姗姗走向亭中玉案前,提笔挥毫,片刻便完成了诗作,小厮拿着许清洛的诗绕场一周看的小姐们全都哑口无言,及至楚云定身边,楚云定浅笑着读了出来:为爱名花抵死狂,只愁春日损江芳。绿章夜奏通明殿,乞借春荫护海棠。
楚云茜笑道:“清洛此等文采怎可说自己才疏学浅?这一首《海棠》别具韵味,让场上其他诗作都失了颜色。”许清洛浅笑不语,席上的许清欢拍着小手站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家大姐是最厉害的。”
许清洛温柔的教训道“清欢不得无礼。”
楚云茜走至许清洛身边,拉起许清洛的手笑道“三小姐说的也是事实。”接着面向全场,高声宣布“今日的诗魁便是镇国将军府许清洛小姐。”两个小厮乘上了诗魁的奖赏:一套月华裙和一套琉璃盏。
“谢公主。”许清洛款身谢恩,红渠从小厮手中接过许清洛作为诗魁的奖赏。许清洛回到自己席位,许清欢靠在许清洛怀里问道“大姐何谓月华裙?”
许清洛摇头道“大姐不知。”楚云定低声笑道“这月华裙乃是一种浅色画裙,裙幅共十幅,腰间每褶各用一色,在一裥之中,五色俱备,好似皎洁的月亮呈现晕耀光华,故名‘月华裙’。”
许清欢点了点头“多谢云定哥哥赐教。”这许清欢对他一直有敌意,现在却叫他‘云定哥哥’,孩子的心思果然善变,楚云定笑而不语继续观看下面的比赛。
乞巧灯会还有一场琴赛与棋赛,起初是舞赛与棋赛,自李淮熙名动楚京后,市井之中往往把舞赛夺魁者与李淮熙相比,连续两届舞魁都逊色于李淮熙很多,皇家怕长此以往乞巧灯会便成了沽名之会,由此用琴赛代替棋赛。
许清洛不善琴棋并未参赛,起初那些非议她的小姐再见识到她的实力以后也不敢妄加揣测,造谣生事。生怕会弄巧成拙让许清洛在乞巧灯会上连夺三魁,一举成名。
灯会结束后,众小姐们从惠心园散去,楚云定和来时一样与许清洛姐妹同去,许清欢难得出来,今日姐姐又夺了诗魁,心情尤其好,蹦蹦跳跳的和红渠走在前面,不一会儿离许清洛和楚云定就已有十米距离。孙茗香与李静彤离场后,一直走在许清洛与楚云定之后,看两人相谈甚欢都不敢上前打扰。
李静彤素知孙茗香爱慕楚云定已久,以往这位四皇子对女子虽都温和有礼却未与谁特别亲近过,今日对这许清洛大不相同,一直伴在其左右,孙茗香眼中浓烈的嫉妒之色,李静彤能清楚看见,贴近孙茗香耳边怂恿道“姐姐,我看这许清洛八成是想勾引四皇子,你看她一直借机黏在四皇子身边,这种女子就该被教训教训。”
孙茗香恶狠狠的说到“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敢勾引四皇子。”
“是啊。”李静彤嘴上附和着孙茗香,为她抱不平对许清洛一脸厌恶,心里却正是得意。李静彤的父亲御史台李大人是二皇子楚云言的支持者,因而两府往来甚密,经常见到楚云言。时间一长,李静彤便对楚云言生了爱慕之意。李大人曾对李静彤说:待她及笄就会将她送进楚云言府中为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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