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雨忆转身背对着他上好药,刚把药瓶盖好,便听到他说:“我们走吧。”

她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他,他明明也是背对着她的,怎么会知道她已经上好药了?他前面也没有镜子吖。这瓶盖的声音大吗?她刚刚好像没有听到盖瓶子的声音,难道是她听力有问题?

她这么想着,于是手上也跟着动作起来。她先把盖子拔出来,再塞回去。拔出来时听到了轻微的气流声,但塞进去时没有听到声音。

“别玩了。”郝毅凌黑线。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闲情逸致做这无聊的事情。

他走过去拿走她手里的药,拉着她往窗户那边走。

门外的动静已经远去,那些人估计都走远了,但钟离雨忆是自己混进来的,身上穿的是女装却不是楼里的姑娘,要是直接走正门的话只怕会引来麻烦。

郝毅凌往窗外看了看,然后拉着钟离雨忆从窗口跳下去。

只听“扑通”一声,两个重物落在荷塘里,把傲然玉立于水塘中的荷叶的腰给压断了,残破的碧叶可怜兮兮地趴在水面上,可怜叶上那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还没来得及惊艳众人便已经失去绽放的机会。

这意外来得太突然,钟离雨忆毫无准备,于是被水呛到了,鼻子好痛。她张口呼吸间喝了好几口水。

好不容易稳定好身体,在水中踮脚站起,她便听到有人疑惑地往水塘看来。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缩在宽大的荷叶后面。

这个水塘种满了荷花,是用作观赏的,此时是晚上,钟离雨忆在荷叶的遮掩下很轻易就把白皙的小脸给挡住,乌黑的头发与黑夜融为一体,荷塘边上走过来的打手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奇怪,刚刚好像看到有人掉下来了,怎么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边上有人说。

“看错了吧?大概是哪位客人不满意,在楼上发脾气,把东西扔下来了。回去守院。”

说话声渐渐远去,钟离雨忆暗松了口气,想起郝毅凌来。

他怎么还没有上来?这荷塘的水不深,也就一米五左右,她都能勉强露出头来,郝毅凌那么高肯定不成问题。难道是掉下来时脑袋撞到石头了?

正在茫然间,她的腿上被什么东西捉住了。

钟离雨忆吓了一跳,脚一蹬,身体便失去重心往水里栽去,又喝了一口水。

她的身高只有一米五二,本身并不怎么会游泳,在这一米五左右水深的荷塘里一旦失去重心便很难站稳。

她四肢拼命划动着,腰间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圈住了。她惊了惊,停止划动,然后她感觉自己被人搂进一个微凉的怀抱中,拖出水面。

她心里有些欣喜,转头看去,果然是郝毅凌,他没事就好了。

郝毅凌表情有些尴尬,他搂住她柔软的腰肢走到岸边,先上岸,然后把手伸向她。

“师兄,其实你刚刚可以让我自己跳,也就二楼而已,我至少可以先做个心理准备。”钟离雨忆借他手的力量上去,把衣服上的水拧干。回头看看一片狼藉的荷塘,她越发感觉这师兄真的很不靠谱。

“抱歉。”郝毅凌感觉更加尴尬了。水塘旁边有几棵树,他刚刚是打算跳到树枝上借力,然后弹跳到墙头,翻墙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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