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迷雾为这座散发着古老气息的魔都增添了更浓重的诡异色彩。街道两旁忽隐忽现的各类建筑似幻似真。偶尔从车前走过的疲惫行人如幻境中突然走来的鬼魂,面无表情,目光呆滞。
泰晤士河的上空雾气缭绕,几艘归航的船只向港口缓缓飘去,迷濛中犹如一艘艘满载着冤魂的鬼船在地狱门前徘徊。就在这片阴森的迷雾深处,一座恢宏的白青石建筑藏在其中,影影绰绰难见真容。
我指着那个高耸的建筑问道:“维克多,那是什么地方?”
被惊扰了好梦的维克多显然有些不太高兴,他抬起头瞟了一眼窗外,不悦地答道:“那是伦敦塔!”
“伦敦塔……就是那个关押过伊丽莎白女王的伦敦塔?”我趴在车窗上努力想要看清那座令王室成员不寒而栗的充满了威严的建筑。多少王公贵胄曾经被囚于此,他们日夜祝祷期望死神的镰刀离自己的脖子远点,可最终还是送命于此。王权争斗,阴谋暗杀,在那座庄严雄伟的建筑里如走马灯一般,更迭交替轮番上演着。
马车顺着泰晤士河南岸继续前行着。我望着雾气下的伦敦城,远眺河的对岸,一座座若隐若现的堡垒城墙此起彼伏,它们并没有展现出童话故事里的奇幻美妙,相反,冰冷的石头墙里似乎阴魂绰绰,哀鸿悲鸣依然回荡在耳畔。伦敦城冬季特有的大雾天更为这座贵妇般的城市笼罩上了一层诡谲的面纱。
望着窗外的雾气,我猜想在几个小时之前,这里可能刚刚下过一场雨。十六世纪的伦敦城还没有受到雾霾的污染,这个时期城市里出现的雾气也仅仅是因为潮湿和气温的变化而导致的,所以,它们的颜色多是乳白色,很纯粹的一种颜色,而不像雾霾那样是橙灰色的,看上去很混浊。
“那些就是城堡吗?”瓦莱丽指指迷雾中的一座建筑问道。
“对呀,那些就是城堡!”虽然瓦莱丽住在伦敦的远郊,但在那个落后的时代,这也是一个很远的距离,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会进城一次。
她若有所失地皱了皱眉,似乎与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样,“你就住在那么高,那么大的房子里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是王子,也不住在那些城堡里。”
此时,马车驶上了伦敦桥。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我看着维克多问道。
“回家。”维克多望着窗外,情绪很低落。
“回……家?哪个家?谁的家?”我不解地问。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