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盖的?”

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她叠起的毯子,点了点头。

三月的天气尚凉,她只穿了一件白色条纹的低领衬衫,所以就自作主张了。

“谢谢!”葛萍坐好,淡淡看不出其意地扯了下嘴角,“你还真是多此一举,我这样的女人,是不怕冷的。”

我拿起录音笔准备采访,听到她这话,略微吃惊地望过去,以前做过性格色彩研究,每个人在网上和网下有两种面孔或更多的面孔,也许是侃侃而谈的智者,也许是调皮明媚的少年,也许是盖世传奇的英雄,也许是被封印在生活中柴米油盐的普通人。“我这样的女人”这个句式她曾在网上对我说过许多次,没想到在现实里她依然能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淡漠的语调里仿佛藏着一只巨大的怪兽,会随时吞噬她。

“你好像很惊讶。”葛萍调侃道,拿起匙子搅了搅咖啡,可能是觉得凉了,她向服务台招手。

“店长,一杯蓝山咖啡。”

“好的。”

葛萍看回我,思虑道,“我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从您最幸福的时候开始吧。”我按下录音笔,做为一个从业半年的情感栏目兼职撰稿人,经历虽青涩,但有身为名作家的朋友何乐指导,我深谙其中的煽情之道,往往前期越是甜到发腻,后期越是虐得心痛。

葛萍听到我的话,微笑又无奈地说,“我这样的女人,从来没有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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