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不远的驿站后院,几个人从墙外翻了进来,悄悄潜进了西边儿的杂房。这里原本是驿站用来堆放杂物的屋子,前几天被扮成行商的姚武租了下来,用来堆放装茶叶的几个箱子,其实这些箱子里有一口是空的,他们原本打算将王芍掳劫后迷晕,装进箱子里然后悄无声息的带走。

姚武到扬州来原本就是替兄长办事,带了二十几个山西来的闲帮,又有江湖上飞刀闻名的高家老二帮忙。他自己也颇有与女人周旋的手段,王大小姐瞧的上他愿意以身相许最好,若是她不吃这一套,姚武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名声不保,到时候不得不嫁给他。

姚武自认为策划周密,一定能十拿九稳。而且从扬州出来的时候,他手下就认出了王芍的那个丫鬟。

谁成想会半路杀出两个活阎王。

姚武坐在原本用来装美人的大箱子上,劫后余生的喘着气儿。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每个人都显得不安。

半晌后,闲帮的头子,被叫做扁哥的中年人,突然说了句:“咱们死了六个兄弟,土豆的眼睛也瞎了。”他声音里带着落寞,说话的时候拿眼睛斜着高家老二高大海。

姚武心烦,不悦的瞥了他一眼,“老子付了一百两银子,还不够你兄弟买棺材板?”

“姚二兄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扁哥站了起来,精壮的手臂上青筋直冒,“当初姚大爷让咱们跟着你来扬州,是说过逢灾逢难一人给二十两银子安家,可这回咱们是被自己人给戳死了,这笔帐又怎么算?”

姚武听他提到大哥姚文,顿时泄了气似的,他看一眼高大海,江湖人话少,一路上闷声闷气的,可刚才要不是他,茂德堂就得和汇锦昌撕破脸。

姚武想了想,沉吟了一句:“兄弟几个,我再出五十两,但若不是你那六个兄弟想漏我大哥的铺子,大海也不会伤自己人,两相都有错,事已经这样了,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扁哥开头听姚武肯让步,表情松落下来,可又听说还要打那娘们的主意,不免提醒道:“刚才我们几个拐走的那个,可不是个善茬,六个人引路,六个人埋伏,若不是有个兽坑,哥几个非全都撂那不可,后来那个骑马的更神,从马上一弯腰就把人从泥里提了出来,我瞧着马蹄子擦着坑沿子过,真他娘神了。”

听他这么说,身边一个满口黄牙的年轻人也说道:“那骑马的一箭射穿了瘪四儿的脖子,三十步开外,举弓就是一箭,瞄都没瞄。”当时黄牙在树上望风,瞧的真真切切,他吓得差点就尿了裤子,现在想起来还慎得慌。他可不想再招惹这种人,语气中就有了退意,“我觉着这两个人路子野,不好对付。”

姚武和高大海听了,脸色也都不好。

高大海问:“姚二,会不会是曾家那小子。”

道上的人都知道,王大小姐身边高手如云。当年王大小姐深陷徐州,她身边一个叫曾河的,单枪匹马与七个江湖人交手,硬是护着他家小姐冲出了徐州城。

姚武蹙眉,“出扬州时,我听我姐夫的人说,曾河带人往夙州去了,难道是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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