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苏扶瑶说得绘声绘色天花乱坠,宫凌霄还是不信她所说的穿越。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这‘穿越’之说,也着实太奇了。
既然她不肯说实话,那他自己去查就是了。再谨慎小心的人,只要活在世上,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他就不信查不出这么一个女人的底。
“算了。”宫凌霄终于放弃了这个追问多次的问题。“不管你受命于何人,从现在起,你得听我的。”
“凭什么?”苏扶瑶拒绝。这是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就凭你是我行过拜堂之礼的侧妃。”宫凌霄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自嘲。薄唇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带着些许苦涩,却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
苏扶瑶是典型的颜狗,但还不至于被美色迷得头脑不清醒。拜堂?侧妃?好吧,也许她真的有点不清醒,估计是饿得。
“你神经病吧!”苏扶瑶直接将脸别开,摆出拒绝沟通的架势。拜托,她伤的是胸口,又不是脑子,想用这种弱爆的恶作剧来捉弄她,门儿都没有。
“你可以不信,不过我提醒你,想活的久一点,就好好听清楚我接下来说的话,并且要将每一个字牢记于心。”
废话不多说,宫凌霄当即向苏扶瑶介绍了他为她重塑的另一段人生。
“记住,你是梁城昌邑郡人士,芳龄十八,出生在医药世家。你的父亲叫苏济安,母亲叫林舒云,靠经营祖产同济堂医馆维生。你自小体弱多病,所以一直幽居高阁,不久前你父亲才治好你的顽疾。
前月十五,你与丫鬟明烟到东市街口逛庙会,偶遇南巡回京的我。你我二人一见倾心,互定终身,我便将你带入宫来,打算找机会让圣上赐婚。却不想遭遇刺客,你为了救我身负重伤,而我不离不弃,于你重伤昏迷时求得皇上赐婚,收了你为侧妃。对了,为了让你能尽快适应新身份,你的名字不变。”
“啧啧。”苏扶瑶忍不住咋舌,难道还要感谢他留她真名的好意?
“记住了么?”宫凌霄皱眉,对她这种轻蔑的态度很不满意。
“记不住。”苏扶瑶脱口回答。
好一个一见倾心,好一个不离不弃,若非她是当事人,说不定还会淌一把感动的热泪。只可惜她福薄命薄,受不起他九皇子的一片深情。
“难道你是已经活够了?”看病要对症下药,治人也是同理。宫凌霄吃准了苏扶瑶贪生怕死,便时刻拿她的小命相威胁。“你该知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活,同样也能给你一个罪名让你死。”
“是啊,那又怎么样呢?”苏扶瑶反问。嘴角分明向上咧着,蝉翼般扇动的睫羽却染上了潮意。语调故作轻松,却无法控制声音的颤抖,极力压抑的委屈已经濒临决堤,却还要死命硬撑着。
宫凌霄望着苏扶瑶,感受着她强烈的抗拒和无助,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语气太过强硬,且有些操之过急了。
“那又怎么样呢!”苏扶瑶重复念道,却是在自言自语。鼻子好酸,眼泪快要憋不住了,知道抬手会扯到伤口,却还是忍着痛拿手盖住脸颊,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呢,我本来就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啊!本姑娘今年二十,正当青春年华,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才不屑于干这种谎报年龄的事。我不知道那个什么昌邑郡在哪里,也不是生在医药世家,我从小壮的跟牛一样,不伤风也不感冒。最重要的是,我爸不叫苏济安,我妈也不是林舒云……”
她妈叫张翠翠,虽然没有林舒云好听,但却是世界上最好最伟大的母亲。为了生她,极其爱美的张翠翠女士的肚子上留下了蜈蚣一样的长疤。地震来临天摇地动,张翠翠女士明知危险却还是要等着在厕所蹲坑的她。
张翠翠女士长了一张碎嘴,每天都要骂她睡的是猪窝,扬言要饿死为了睡懒觉而不吃早餐的她。可是张翠翠女士同时又有一副软心肠,总是将她的‘猪窝’收拾得干干净净,总是把做好的早餐端到她床上。
可她,苏扶瑶,却在张翠翠女士最孤立无援最需要她的时候不见了,穿越到这么个鬼地方,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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