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张温柔跟楚河钟灵聊天,欢笑不断,突然敲门声传来,不待钟灵出声,张温柔迫不及待跑出去:“肯定是二哥把药送来了,我去拿!”
当张温柔兴冲冲开门后,看到的不仅仅是二哥,还有眉眼间带着怒气的母亲,就知道坏事了。
“妈,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不晓得你要疯成什么样子!”张母喝道,严厉的样子是张温柔从没见过的。
张温柔瞪着二哥,从牙缝里崩出两个字:“叛徒!”
张家老二心虚,陪笑道:“小妹,我和妈都是为你好,担心你,你应该理解。”
“我同学受伤,帮他取一方药,怎么就成了疯?”张温柔无法理解他们的逻辑。
楚河和钟灵从家中走出,他们听到了争吵声,钟灵陪笑道:“伯母你好,有事进屋说吧。”
张母打量了下楚河,那日匆匆一瞥,今日方才得以看清,眼前少年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高大的身材,让普通衣服穿出一股洒脱的感觉,眉鼻口端正,站在那里如松直立,桀骜中自有雅然,只是那双明眸里···仿佛有许多事物伏着,冰冷的可怕。
她不着痕迹的微微点了下头,在儿子搀扶下,走进屋子。
张温柔不安的站在母亲身后,伸手在二哥大腿狠狠掐了一把,张家老二疼的直抽冷气,楚河坐在椅子上,脸色平静。
钟灵端来一杯茶水,张母接过,轻轻嗅了一口,放下茶杯,环视一遍这间不大的小屋,家具很少,一套沙发,样式还是很老旧,但上覆盖着洁白的套单,一张饭桌,阳光折射在上面,没有一丝油腻的反光,干净素洁是这间屋子的主调,笑道:“你们家的事情,我大概有些了解,真不错,小小年纪把家庭操持如此好。”
“我家···”钟灵眼中浮现出不解,楚河靠在她耳边,轻声说一句话,钟灵纯如潭的眼中,就多了一丝不畅之意。
豪门巨富,调查一个家庭,不过是举手之事,可有谁愿意被人肆意调查?
“茶水很香。”张母微笑道:“我小时候,记得父亲好品茶,耳濡目染下,对茶道倒是有一些了解。”
钟灵不知道张母为什么说起茶道上了,礼貌起见,静静听着。
张家兄妹,也一脸茫然。
楚河坐姿不变,甚至嘴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茶道,就是品赏茶的美感之道,也可以理解为一种生活艺术,一种以茶为媒介的生活礼仪,人人皆可有。”张母笑了下,“说是如此,懂茶的人凤毛麟角,大多不过趋炎附势之徒,以茶谋高雅,攀拥上流,可谓心怀不轨,殊不知在真正懂茶人面前,不过卖弄风骚,不堪一提,徒惹人嘲笑。”
钟灵心思单纯,但不代表着笨,她是内秀之人,不善言谈,却冰雪聪明,如何听不出张母弦外之音,人家在变相的骂她家攀高枝,一张娇妍的脸,迅速转白,双手无处安放。
“妈!”张温柔想阻止母亲,但在母亲锐利的目光下败退。
张家老二暗暗摇头,母亲一旦凌厉起来,那是连父亲也退避三舍,这对贫家子,还是自求多福吧,这样的家庭,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他见过太多。
“小姑娘,你这是什么茶?”
“茉莉花茶。”钟灵老实道,然后她就看到张母眼中浓浓的鄙夷。
“人有三五九等之分,茶亦如此,招待客人,我通常以人分之,一般来客,若是官宦太太,我则用黄山毛峰招待,因为黄山毛峰给人大气沉稳之感,乃符合身份。如果来的是文化名流,我会把珍藏的洞庭碧螺春拿出,碧螺春清新淡雅,正合此间情趣。呵呵,若是我先生邀请商业伙伴,我会以西湖龙井招待,你不晓得我家先生和那些合作伙伴都是身价逾亿的人了,还整天一副火爆脾气,龙井此茶最能沁人心脾,恰好不过了。”
话到此处,张母音调一转,指着茶杯:“不过,这茉莉花是什么茶,恕我才疏学浅,案牍之上,从未见过,小姑娘既然摆出此茶,定有见识,可否赐教。”
钟灵银牙紧咬,因被辱,从脖颈到脸颊,弥漫一层羞红,半响才道:“我家只有这样的茶,来的也都是普通百姓,上不得台面,让你见笑了。”
楚河站起,居高临下,眼底渐阴霾,如果不是旁边张温柔祈求的目光实在惹人可伶,他早已按捺不住。
看不起他可以,羞辱他也并不在意,但是羞辱钟灵,天王老子也不行!
“那个谁···”楚河指着。
张母诧异,有些吃惊,那个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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