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憋嘴蔑眼,看到耶律贤他就气道:“好啦好啦!不像我,就像这位大哥哥一样俊!”

耶律贤刚笑出声就低头咳嗽不止,姑娘也没看清他样貌,就继续听大儿讲。

大儿道:“他们结成夫妻以后就生了八个儿子!八个儿子再生很多很多的儿子,就成了你们契丹人好多好多的祖先,后来,就有了你们这些小屁孩!”

小孩们惊得张大嘴巴,却看着大儿突然跳到刚来的男子跟前,“师父。”

姑娘抓着男子的手,起来就揽他胳膊道:“你怎么才来啊?等你半天了。”

男子笑道:“哦,刚梦奇来找我,还有几个宋……”

姑娘嘟嘴笑道:“你俩都快形影不离了。”

他们如此亲密,耶律贤登时不悦。

“参见二皇子!”

男子俯身就拜耶律贤,姑娘回头就见着耶律贤只笑看着自己,拜道:“二皇子。”

耶律贤理了理长袍,笑道:“你就是萧侍中的女儿萧绰,对吧?”

“韩德让?”耶律贤瞥眼男子,“你跟她早就认识了?”

韩德让陪笑着回个“是”字,已不见孩子们身影。

“‘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庄子用‘绰约’形容仙女,而你单名一个‘绰’字,妙!好名字啊!”

看耶律贤盯着自己,萧绰赶忙低头回道:“不敢,二皇子谬赞了。”

看到那张美丽的容颜,既有婉约的情态又有傲然的英气,耶律贤想着汉人对女子的审美,真是绝妙。

“这绰约二字,比沉鱼落雁具象,让闭月羞花空疏。”

耶律贤兀自心思道:“在我彪悍的契丹,竟有如此女子,美艳,婀娜,确乎草原第一美人,只看她眼神,就知道萧家三女儿的聪慧不是传说,难道木叶山的女神下凡了?”

韩德让一把将萧绰拉到身旁,笑道:“二皇子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

耶律贤想着呆了,一回神才看着萧绰的倩影渐渐远去。

可他却笑了,笑得那么满意而又兴奋,“萧绰,萧绰……”

忽的他惊道:“萧绰?韩德让?”

他这才上下瞧了瞧自己,“吾个现在是二皇子耶律贤?怪不得看到萧绰,心脏跳得这么厉害!”

跑到河边他就对着影子道:“耶律贤长这样啊?吾个怎么成了他了?神仙姐姐,今年是何年啊?”

“如今乃是辽国应历十九年,大宋开宝二年。”

崔燃藜抬头四望,却不见九天玄女的身影,“神仙姐姐!”

忽见水中仙姿,惊得崔燃藜道:“辽国应历十九年?那我不就快登基了吗?哦不,是耶律贤。”

说罢再看河中,但见云天纯净,不见了仙姿,崔燃藜却呆坐着好似睡去。

“怎么不说话?看什么呢?”

看他望着青山,萧绰就在韩德让目前摇着纤纤素手。

想起耶律贤的眼神,韩德让浑身如滚刀山一般,转身他就握住萧绰的两手,“燕燕,我们成婚吧,尽快,最好明天!我要娶你为妻!”

萧绰一头拱进他怀里,跳动的心,如焰如飞,“你终于开口了。”

立春后的草原,寒风依旧呼啸,可萧绰渴望的锦绣丽春,提前来了。

被他抱得喘不过气,萧绰却希望他永远不要松开。

韩德让却摇头心道:“今天不该来这里,都怪我,今天不该来啊……”

一把将她扶在跟前,看着萧绰的眼睛直要看穿他自己。

韩德让苦笑道:“倾国倾城,望之如仙。”

萧绰满眼崇拜,“汉家国器,国中无右。”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拉着萧绰奔至山木叶山上的菩萨堂,跪倒韩德让就恳求道:“观自在菩萨,大慈大悲,我韩德让在此起誓,此生若娶不到萧绰为妻,甘愿孤老终生。”

萧绰也恳求道:“观自在菩萨,大慈大悲,我萧绰在此起誓……”

韩德让即刻将她抱得紧紧的,“你无需立誓,我永远都信你,萧绰,我爱你。”

“我也爱你。”

山下高地,春光明媚,萧绰伏在雄壮的身躯上,看着不输任何契丹儿郎的面容红了脸。

看着他枕着两臂闭着眼睛,眉浓如漆,面温如玉,萧绰盈盈一笑,伸头就去吻他。

韩德让转身回吻着萧绰,见那盈盈两目一毫不眨,爱之深吻无以复加。

可萧绰依旧睁着两目,看得韩德让起身就抱起她,“此生有你,虽千军万马难夺其誓,虽王侯将相不易其心,萧绰,我爱你。”

萧绰道:“我愿永世嫁你为妻,只要你不嫌弃。”

春光下,欢颜长笑,融着茫茫四野,小草开始茁壮生发。

两人赛马比箭,捉刀对战,气得萧绰直喊着,“哥哥你再让我,我可不客气了。”

刚要再次袭击韩德让,就听得天空一声,“孟子曰:‘生色也,睟然见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其韩兄之谓乎!”

身后从天降下一白衣,立在风中,看得韩德让松开萧绰的手就跑过去,“卓贤弟!”

“韩兄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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