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夜时分,一支队伍在路上前行,带头的是一名东吴将领,本来想给那支传闻的“难民”军团一个惊吓,不料,刚到汉水西营,城门上的一名看守的什长厉声呵道:“何人?”

“我等是奉少爷之令来送礼的。”带队的将领感叹这营寨的变化,但还是不丢东吴军的脸,反声道:“让道,否则休怪我等无情。”

皆时,城寨边数十张强弩从缺口处探出,直指吴军士卒。

“你等何意?是要开战吗?!”吴军将领大怒,一月前这不过是一群被甘宁俘虏的流民,现在竟敢对自己如此放肆。

“放肆。”

远处,一道洪亮的怒斥道:“这是东吴的贵客,你们这是作甚。”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月前俘虏过他们的甘宁。

什长道:“将军有令,午夜时分,不得任何人出寨,自然,也不得他人进寨。因此甘将军,请恕我等不容进寨。”

“你说什么?”甘宁对这支一月前还在自己营寨牢笼中瑟瑟发抖的士兵十分不满,道:“给我撞开这门!”

跟随护送的不仅是东吴士卒,还有的是甘宁的一个营。听到主将命令,荆州士兵们纷纷亮出自己的武器,寒光隐隐,现场十分冰冷。

但没有甘宁所料想的那样,更多的强弩,硬弓从城垛上伸出,让甘宁十分难堪。

“好,好,好!”甘宁咬牙连说三声好,可想而知他的愤怒。

这时,一道懒惰的声音从上面传了。

“怎么回事?”

甘宁一听,怒呵:“张淼,给我开门!”

“啊!甘将军!”“你们这是作甚”

木墙上传来争吵,张淼迫有尴尬的探出头,对着甘宁道:“将军。”

“快开城门!你眼里还有老子这将军吗?!快开。”

“不是,这……”

张淼不由得手摸头,道:“这,门禁呢。”

“我呸。”

甘宁大骂:“平日你趁夜溜去福春院的时候,可曾知道军营的规矩?苏飞呢?叫他给老子开门,看老子进去不治你。”

张淼摸摸鼻,没敢回答。

此时,苏飞按剑走过来,已经大概知道情况,恭谨道:“将军。”

“开门。”

甘宁按捺着火气,但是苏飞摇头道:“将军,恕属下无能为力。”

甘宁顿住,没再说话,就算他再怎么鲁莽好战,也明白,这支流民加间谍组成的军团,在一个月内被言和整顿。

麒麟儿……甘宁回想月前和“军师”喝酒时,军师徐庶对此人的赞叹。

直到早晨,营寨内响起军士操练的战呵声,寨门方才打开,张淼快步走出,对甘宁行军礼道:“将军。”

“先说说,他到底是怎么练兵的?”甘宁没有追究午夜时的对峙,而是赞叹道:“一个月,一个月内把一支流民练成这样,奇人啊。”

看来是晾在这里一晚让他的怒火冷却下来了,张淼脸色顿时一青,然后伸手:“请将军进寨吧。”

甘宁与吴军将领面面相觑,然后一同走进营寨。

士卒们提着形状各异的武器,正在做着不同的动作操练,看情况似乎非常的混乱,但是让人惊讶的是,这些士兵几乎目不斜视,而且各自做各的,根本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这些武器,似乎就是少爷让我等送来的。”吴军将领是第二次来送物资了,自然认得这些士卒拿着的东西,当时他检查的时候,还觉得多此一举,这些破铜烂铁,能有哪路人马有心思劫掠,基本上就是寻常百姓的东西,唯一价值的,就是他们东吴的过江弩,是一种威力巨大的强弩。

径直穿过操练场,是中军大帐,此时此刻,有二十余名士兵警惕盯着,有几名士兵的弩上已经上了箭,随时可以发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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