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赵邺不好同妻子多说些什么,然背后关起门来却是将事情和盘托出。从自己是如何起意、筹谋到最后的具体实施,以及小宝天衣无缝的完美配合俱都说了个详尽。    左右他现在已经暖阁的小塌上安了家,说话什么的方便的很。当然如果要是在同一张床上就更方便了。    赵邺禁不住有些浮想联翩,越想越美,到最后嘴唇终于接触到那觊觎已久的柔软时终于忍不住咧嘴笑了出来,模样傻气,还略微带了丝猥琐。    将其小表情尽收眼底的苏瑜:“……”    这不是做春梦还没醒吧?    就连一旁奉命来把小宝带下去玩的丹胭见状,都是一脸的惨不忍睹,见小主子还有些不虞,似要反抗,忙比了个嘘的手势,半哄半抱的将人带下去了。    好不容易这王爷王妃的关系才近了些,这个时候可不能被小主子给扰了。    似乎已经看到了小小主子的出生,丹胭边走边笑,杏子般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笑意。年轻貌美的小丫鬟莞尔一笑本是十分动人的,可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光走路就能笑出声来,那就很诡异了。    小宝就是这个感觉,这人走着走着就就笑起来了,真是怪哉!    当下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自己与丹胭的距离,眼神儿在一副神游天外模样的丹胭身上逡巡了几圈,心道这莫不是个傻子吧?    说起来自打小宝重生以来这种世人皆傻独我聪敏的感觉是没少产生,一开始对着赵邺他还是这般想呢,当然结局也十分惨烈,就看他只是稍微动了动眉梢母亲就能让素来不爱管自己事儿的母亲开口让人把自己带下去就知道当初的判断是多么的错误。    小宝悔不当初。    奈何因着他先前一而再再而三强闯母亲闺房的行为,现如今这锦瑟院的内外丫鬟反应俱都十分敏捷,满口那两个还会拳脚功夫,他又需要保持自己的形象无法放开,心中再是不甘也只能铩羽而归。    只到底有些郁郁,想不通这赵邺最近是怎么把局面一步步的扭转过去的,明明前几天母亲还是对自己比较亲近的。    尽管这所谓的亲近也只是终于跟搭理人儿了,偶尔吃到些好吃的不忘记送去一份等罢了,然而有赵邺这个除了一鼻子灰一无所得的父亲做对照,小宝还是很满意的很知足的。    当然在眼下这种对手成功留在房中自己却被赶出来的情况下,先前的光辉只会更加的映衬出现在的惨淡。    小宝颇是有些郁闷,球也不玩了,慢吞吞的挪到一个小板凳前坐下,双手托腮,紧皱双眉,认真的思考起怎样才能重振前几天的辉煌来。    小小的人儿却偏爱做出这般深沉的表情,殊不知看上去更加叫人好笑。    好不容易平静了些心绪的丹胭嘴角再次不受控制的上扬,一万零一次的感叹要是小宝少爷是夫人亲生的就好了。眼神儿不自觉的往正房那边儿偏了偏,如今这王妃的态度已是软化了不少,就是不知王爷能否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举成功了。    这丹胭,就差没把心思用墨笔写在脸上了,小宝有些不屑,他虽然先前在布局上略略有些失误,失了一马当先的好场面。可这么多天下来对母亲他自认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看着是任事无所谓,可心里再是有原则不过的一个人了。眼下不管是赵邺还是自己,追根究底都没能真正走进去。    今个儿他要是单纯的说说话表表心意还好,万一动了其他心思,恐怕这场面就不大好收拾了。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小宝的敏锐度还是要高于他那个父亲的。正房里,苏瑜狠狠的将一碗茶水泼到了赵邺脸上,冷冷道:“许是这屋子里地龙烧的太旺,王爷这精气神儿看上去也不大足,这杯茶水就替我给王爷洗洗精神。”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除夕夜那天自己于情绪上也的确有所触动就算了,眼下这孩子刚走就迫不期待的求\欢了。也不知先前是哪个人数次提起会尊重自己这个做妻子的想法。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尊重?    趁着人还没回过神来就想着把她往床上拽就是尊重意愿了?    苏瑜冷笑,那她还真是要不起。    既然无法兑现诺言那就干脆不要画饼,原本她嫁过来也没打算一辈子守的个贞节牌坊,可你好歹要光明长大的说出来,而不是趁人之危。    这样不磊落的人,苏瑜打心眼里看不起,内心缓缓浮起一股浓重的失望,一个缓慢沉重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在脑中响起:    看吧,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古代男人。    所以,你又在期待些什么呢?原先想要的不是都有了么?    尊贵的身份、如云的仆妇、孝顺的孩子……可以说只要不出大的变故这荣华一生是稳得。    是啊,苏瑜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到底想要什么呢?    对面的男人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整个人凝成了一座雕塑动弹不得,倒是难得的没了平日的温和淡然,眼中的痛苦迷茫叫人一眼就能瞧个清楚。    也许是在回忆某个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的人吧。自己与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回忆可言的。    杏眼迅速蒙上一层水汽,当然很快就被逼了回去。    苏瑜福了福身子,道:”是妾失礼了,还请王爷责罚。夜深了,安置吧。“这话就说的很直白了,就差没直接说我同意咱两睡觉了。    先前是她想岔了,打一开始就想通了事儿又何必因着最近人家给予的一点点温暖不同就存了奢望,到头来失望的只会是自己。    罢了,从今以后各过各的日子吧。    苏瑜叹了口气,去净室洗漱了。    赵邺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妻子,不知为何这内心突的就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来,这种感觉就连一开始回来的时候这人压根就不接自己话茬儿的时候都没有的感觉,当然这这是在上辈子那个温柔乖顺、替自己生儿育女的妻子身上从未体会过的。    记忆中的妻子温柔内敛,嘴角噙着得体的微笑,就连那次的事情……都是因为她哭着求自己赐她一个子嗣才会有的。再标准不过的大家贵女了,哪会像面前这个一般,还会打自己?    亦或许……这才是她的性子?    赵邺迷迷瞪瞪的想着,苏瑜已经脱了外衫准备去歇息,也不管人是洗漱与否径直睡自己的觉去了。    还没从那一巴掌中回过神来的赵邺又被这一连串的冷暴力给整懵了,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是该在哪睡。    不过比起上辈子那个乖顺的有些懦弱的木头美人,他还是更喜欢面前这个有点脾气的姑娘。    再说有点脾气才好嘛,吃不了亏。    嗯,对,就是这样。    所以说老天安排自己重活这一次或许还有着那么一点儿想要给自己一个真正认识妻子的机会。    赵邺成功的说服了自己,兴冲冲的去净室洗漱完,就到床上睡下了。    妻子都同意自己上床了,他又何必委屈自己去那小塌上。    就算是意识到了妻子前后变化也没有深入往里思考的赵邺欢天喜地的上了床,小心翼翼的将睡着了的人揽进怀中,安心的闭眼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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