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婆婆?
她就是痴心婆婆?
雷破点醒,玄杀立刻想到了麻婆婆,一切前因后果似乎都有她关联:
她提前布局,化身黑寡妇,收留夺面书生,化丑为美,让夺面书生的手段引起香城关注。
瓶儿南下逃难,卖身宁府,也绝非偶然,一定也是她指引,因为瓶儿也有一颗痴心。她非但指引了瓶儿,还召唤了玄杀这个负心人。
夺面被杀,她摇身一变,利用小白对宁画师的恶意,借机嫁入了宁府,隐藏幕后,继续控制灭门局。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宁府灭门绝种,无需她动手,合理合法的灭门。有她在,宁家人必将满门抄斩,自己对宁氏父子的承诺必将落空。要想宁家人不死,必须要破她布下的灭门局。
“帮忙安排一下,我要见宁画师。”玄杀勘破玄机,求助于雷破。
“你是捕头,要见一名囚犯,提审便是。”雷破语气淡然,眼含笑意。
“我要单独与他密谈。”玄杀语气郑重。
“老地方,今夜三更,他已关押在那里。你要保他一命,务必秘密处置,切莫搅乱刚刚安定的时局。
除恶务尽,定要一举剪除。她积怨太深,心恶手毒,你杀她不死,我等必遭反噬。”雷破收了笑意,目光多了一丝忧虑。
“我只是兑现承诺,保宁家人性命。宁画师与你共同创业,并肩作战多年,自然也握有一些把柄。事败之后,他主动伏法认罪,与你达成默契,保他之命便是保你平安。
你透漏消息给我,无非借我之手,封宁画师之口。”玄杀嘴角拉了一丝讥讽。
“我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只是合理利用商机,有何把柄予人?
没有了利益纠纷,我与宁先生便是多年知交,他落难,我必将全力以赴。官府上下我已打点,只是这鬼神之事,雷某无能为力,恳请大师助一臂之力。”雷破一脸真诚,言词恳切。
“今夜三更,必见分晓。”玄杀留下一句,转身大步而去。
深夜,宁府。
重门深锁,一片死寂。整个府邸已被查封,大小门庭都上了封条。玄杀遁入大门,穿庭过院,蹑足急行,直奔隐藏庭院深处的画瓷坊。
接近画瓷坊小院,他沿着围墙绕到那一株古木,飞身爬上树冠,去寻那一个与监狱牢房想通的密道。
“咳咳咳——”就在他接近密道一刻,高墙之内的画瓷坊突然亮起了灯光。一个佝偻的背影,不住的咳,身子随着咳嗽声痛苦痉挛。
“什么人?”玄杀一声断喝,飞身落入院内。
落地一闪,便突到作坊门口,撞开了房门。屋内烛光摇曳几下,几乎被门口卷入的夜风扑灭,一只干枯的手护了烛光,烛光再度明亮。
“年轻人,如此横冲直撞,好生无礼。”灯影下,一头飘逸的白发,隐藏了一张皱巴巴的面孔。
伴随抱怨之声,一只干枯的手,夹带一股阴风扑面而来。玄杀横剑鞘一挡,滑退几步,将敞开的房门撞回,将自己封闭在作坊之内。
“痴心婆婆?”玄杀稳住脚步,拔出了斩魂。
“斩魂一出,鬼神号哭,好犀利的剑势。”烛光被剑势压迫,倒向了婆婆,一双干枯的手护住火焰,缓缓将它扶正。
“你在等我?”玄杀压住剑,目光逼视。
“我老了,也累了,在等一个结局。”婆婆扶正灯火,摸出一把黑角梳,缓缓梳理被风吹乱的一头银丝。
“是你指引林瓶儿,将她送入了宁府。”玄杀不愿与她闲扯,直奔主题。
“你竟然还记得瓶儿姓氏,很是难得。她一片痴心,可惜用错了人。我只是指引迷途,让她重获新生,可惜她痴心不改,反误了卿卿性命。哎——”痴心婆婆一声叹息,满脸悲愤。
“痴心不破,怨魂还有一丝牵挂。若破了痴心,必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七阿婆的痴心咒,本就是一个死劫。”玄杀不为所动,压制了心底升起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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