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程十七抬眼看了看店外,整条古玩街冷冷清清,街上没有一个行人,有的店铺甚至关了门。
想来也是,又有谁会在雨天来逛古玩街呢?
更何况自己所在的店铺本就没几个人光顾,这雨天则更是清闲。
百无聊赖中,程十七的目光落在了门口挂着的灯笼上。
说来这灯笼也奇怪,自从他来到这家古玩店后,无论刮风还是下雨,这盏灯就从来没有熄灭过,而自己的师父也只会固定在每个月的十五号为这盏灯笼添置灯油和更换灯芯。
每次他向师父问起这盏灯笼时,师父也都是闭口不言,从来没和他透露过关于这盏灯的任何信息。
“收么?”
正当程十七打算趴在桌子上小息一会儿时,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中。程十七条件反射般地绷直身子,抬眼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
只见一位头戴斗笠,一身黑衣的人影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而桌上摆放着一把怪异的钥匙。
“收么?”那人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沙哑。
程十七站起身,从桌上拿起这把怪异的钥匙,放在眼前细细看了看。
——钥匙像是纯银打造,看不出具体年份,但从钥匙末端的印花来看,更像是民国时期的产物,钥匙头呈“十”字。
不过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钥匙面上竟然有了层包浆,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被人不停地把玩。
他见过很多古玩存在包浆,比如玉器、木串,又或是一枚“袁大头”,但将一把钥匙玩出包浆,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程十七有些为难,虽然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诉他,一定要收下这把钥匙,但理智却告诉他,这不过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国时期银钥匙。
唯一有些不同的,恐怕就是这一层包浆了。
可是古银器从来不会因为包浆而提升价格,影响古银器价格的只有工艺和光泽!
很显然,这把银钥匙并不在这个行列。
程十七将钥匙轻轻放回桌上,将目光从钥匙上收了回来,看着那人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收……”
“呵。”那黑影冷笑一声,笑声传进程十七耳中的同时,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下!
一时间,暴雨倾盆!
就连门口那盏灯笼里的火光也弱了几分。
“你要不要进来躲……”
雨字还说出口,那人缓缓将头抬起,看向程十七——
那是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透露着诡异,程十七的双脚有些发软,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老九呢…?”那人看着程十七,似在思考着什么,接着没等程十七回答,漆黑的瞳孔中一道眼芒闪过,似笑非笑道,“你在害怕我?”
程十七身子猛地一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老九不在啊,看来我是白来一趟了……”那人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失落,“不过这把钥匙我就放你这儿了,记得交给老九。”
接着那人将头微微扬起,目光似乎落在了门前的那盏灯笼上。
而程十七也隐约看见,那人的嘴角处竟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呵……”
又是声冷笑,与此同时的,依旧是远处天边的一道炸雷!
电光闪过,那门前的黑影竟消失的无影无踪,若没有桌上摆着的银钥匙,之前发生的一切更像是程十七做的一场梦!
程十七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揉了揉双眼,再定眼向外看去时,发现门口的那盏灯笼竟不知何时熄灭了,只留下一抹青烟消散在空中……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从程十七身后传来:“十七。”
“师父。”程十七回头对着身后那人行了个礼,下意识地退到一旁去了。
只见一位脑后扎着小马鞭,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小圆镜,身着复古唐装,手里握着一串佛珠的中年男子缓缓从屋中走了出来。
来者正是这家古玩店的掌柜,更是程十七的师父,他这一身鉴宝的本领就是师父教的,但师父向来作风神秘,程十七跟了师父快十年,却只知道他姓谢,并且在这条古玩街里有着几分名气,别的信息一概不知,即便是问起,也是闭口不言。
这时谢师父的目光落在屋外的灯笼上,脸色一变,将手中的佛珠放在木桌上,也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小撮灯草,三步做两步跑到灯笼下,正准备将灯草放入灯笼中重新点燃时,却看见那灯笼里的灯油早已枯竭,这个月刚换的灯草上爬满了白色的小虫子,密密麻麻的虫孔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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