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七一个机灵瞬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于是赶忙捂上耳朵,感激地看了老大爷一眼。

又过了三分钟的样子,老大爷才松开捂耳朵的手,程十七注意到,老大爷的耳朵被捂的血红一片。

此时四周静悄悄的,没有马蹄声,也没有铜铃声,谢师父这时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看,确定没东西后长舒一口气。

三钱和左斌紧绷着的身子也在这一刻瞬间疲软下来,直接瘫坐在地上,同样也都松了口气。

“我的妈呀,大白天碰上阴兵借道,真是活久见……”三钱咧了咧嘴,满脸后怕,“还好十七耳朵好,远远就听到马蹄声。”

“可见这里的阴气有多严重……”谢师父皱着眉头,转头看向老大爷,“大爷,你能和我们讲讲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吗?”

老大爷听见这话时,脸色明显变了变,却并未拒绝:“介地儿邪乎的很,先走再说。”接着又补充道:“俺们边走边聊。”

说完便站起身,将房门打开,就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寒气瞬间从屋外涌入房内,顿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几人全身上下,空气都仿佛被这寒气凝固住一般,使人无法动弹!

这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仅在半个呼吸间,那刺骨的寒意刹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眨眼间便被那灼热的空气所替代,若不是方才被那寒气冻得有些发麻的手指,几人都不敢相信这刺入骨髓的寒意他们刚刚经历过!

后怕的情绪同时涌入几人心头。

——若是刚刚没有躲入屋中,而是和那些东西打了个照面,会怎样?

后果不敢想象!

在前往老大爷住所的路上,几人大概了解了些此地的基本信息。

他们的目的地,也就是那座大山被当地人叫做四顾山,山脚下散落着些许村庄。老大爷姓许,就住在那荒村一公里外的许家村中。

说起那荒村,许大爷明显有着忌讳,但还是向几人透露了些讯息。

“那荒村曾经是个乱坟岗。”老大爷的眼神飘向远方,好似在回忆着什么,“周围村子里死了人都埋那儿,所以常年阴气重,村里人都不愿靠近那地儿。”

“后头赶上一九六六年,介儿来了红卫兵,说要将荒地改农田,就把那乱坟岗给刨了。”说道这里,许大爷的神情显然多了几分不快,“那时村头的道士还阻止说这土里的东西动不得,那红卫兵不听,说介是封建迷信,就把那道士抓走了。你说介人好好的在土里躺着,你说刨就刨,那下面的人能不生气吗?”

“然后呢?”程十七问道。

“然后有了农田,自然就有了村庄,村民就在介里安居乐业。”许大爷叹了口气,眼神深处闪过几分懊悔,“然后意外就发生了……”

“意外?”谢师父满脸疑惑,“就是那阴兵借道?”

许大爷点点头:“那是个电闪雷鸣的晚上,俺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中元节,俺正给俺爹烧完纸准备回家,路过那村庄,远远就听见了马蹄声,当时俺也纳闷,介深山老林哪儿来的马蹄声啊……”

“然后就看到了俺介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说到这里,许大爷的脸上变得苍白起来,“俺看见几位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压着村里的村民往四顾山深处走去,那时俺以为是自个儿眼花,揉了揉眼再往那儿看去,发现那领头的将军竟然转过头来瞪了俺一眼!”

“那是一张毫无生气的古怪大脸,虽然那眼眶里没有眼珠,但那时的俺依旧能感受到它寒冷的目光。”说道这里,许大爷顿了顿,吞了口唾沫缓了缓神才继续说道:“直到现在,那张怪脸还经常出现在我的噩梦里!”

到这时,几人已经来到了许家村村口,许大爷转身看着几人:“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们如果真是旅游的,就莫夜里在四顾山里晃悠,介地儿邪乎的很,干脆就在俺家住下,明天等天亮了再走。”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几分犹豫,毕竟几人背包里的东西见不得人。

“俺不哄你们。”许大爷见几人面露犹豫,又劝说道,“介四顾山夜里不是活人待得下去的!”

程十七想说些什么,却被谢师父阻止下来。

谢师父微微一笑:“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许大爷满脸堆笑,“介村里好久没来过客人了,接待欢迎你们也是应该的。”

说着,许大爷走在前面为几人带起了路。而三钱则一脸疑惑,走到谢师父边上,压着嗓子低声问道:“老九,什么情况,还真要去他哪儿歇一晚上?”

“那老头不简单,知道的肯定不止和我们说的这些。”谢师父眼中闪过一道眼芒,沉声回答道,“到时你们几个眼睛都给我放亮些,盯住这老头,我们包里的东西可见不得人。”

几人纷纷点头。

入夜,几人在许大爷家吃了晚餐,闲聊时得知许大爷老伴死的早,现一个人过,好不容易有了客人,自然会热情的多。

“大爷,你的孩子不回来看你吗?”三钱坐在一旁,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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