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点尴尬
柳云桥见自己躺着中枪了,脸上一阵不自在。
一旁的雷鸣也一脸不快,宗若璞白了雷雨一眼,示意她住口。
可能是因为心情太好,雷一诺居然爽快的答应了:“玉儿(宗若璞小名)也要去,既然真的想去,你们两个都跟着去吧。去京城看看,开开眼界。不过,这路上可不是旅行看风景,不是过家家。很累很苦不说,还有绿林强盗,危险得很!你们都给我记住,乔装打扮,乖乖听话,不许惹祸!”
两个姑娘十岁起就吵着闹着要跟着走趟镖,得到了从来都是严词拒绝。
这回宗若璞其实根本没抱什么希望,雷一诺竟然答应了他们。
这个惊喜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他们激动得跳了起来,手舞足蹈,雷雨情不自禁抱着爹爹亲了几口。
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在她的心目中走镖并不意味着危险,而是一种新奇、好玩、刺激的事情。
与其说是一次惊险的历程,不如说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没个样子,一边去。大哥,走镖路上辛苦不说,危机四伏,你看他们大姑娘家的,不行就算了吧。”大先生宗启文白了宗若璞一眼,转脸对雷一诺说道,他在镖门几十年,其中艰辛和危险深有体会。
雷一诺却十分淡定。
“哎,也没事。这趟镖水路多,旱路少,让这俩孩子也吃点苦头。你就不担心了,有鸣儿和响儿呢,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走镖,旱路水路都轻车熟路的。加上云桥在,这孩子精灵稳妥,我就更放心了!”
雷鸣一脸不快,尽管柳云桥是他自己救上来的,但毕竟是个外人。
父亲对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如此欣赏和亲近,他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宗姑娘对柳云桥的反应也让他心里发酸。
柳云桥一直对这位性格沉稳心思缜密的雷家大哥心存感激,言谈举止都尊敬有加。
但他没有意识到,自从自己踏入雷家之后接连二三发生的事,抢了他雷家长子和“洛阳小霸王”的风头。
先是击退乌子虚为镖局和赢回颜面,又是机智救出巫氏兄妹和雷家老三、汪店成。
这次蒙面人劫法场又表现得勇猛异常,虽然敌人未能手到擒来,奋不顾身死战到底的精神几乎征服了半个洛阳城。
柳云桥性格率真,心性简单,雷一诺的青睐,宗姑娘的倾慕,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孝心未尽,后事不理,于心何安?自从伤势恢复之后,他的心思都在如何找回父母长兄的尸骨,让他们入土为安。
自己的武功、学识进步与否,前程与否,都在其次。
2、身世疑云
酒席散去,众人各怀心事。柳云桥吃茶过多,加之心有介怀,一时难以入眠。
他想起了那边凌虚宝剑,他一眼就爱上了这绝世珍宝,席间碍于主人在场,人多眼杂,不便表露而已。
灯下,他双手托着宝剑,仔细鉴赏品味起来。
宝剑长不足三尺,剑形精致华丽不失稳重优雅,剑身取上等玄铁,经百炼钢技术千百遍锻打,加之铸剑师傅独门秘笈淬火灌钢方可出炉成器。
长剑在手,寒光闪闪。锻打暗纹昭示着它的沧桑和内涵,剑炳手感无比舒适。
百刃之君,凌虚虽为凶器,却不显杀气。
他真是爱不释手,情不自禁来到禅院,一试宝剑。月朗星稀,宛如白昼。
他身形矫健,剑法犀利,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矫健优美。
“红颜旧,相思苦,深情意,苦难付。一生情思百年渡,不斩相思不忍顾!”
剑走偏锋,不知不觉心中思念曾书影,失落惆怅,剑法也忽然缠绵。
剑气缥缈,一个黑影闪过,那人身法之快令柳云桥触不及防,被动迎战。
来人手持一根长棍子,棍法精熟老辣,柳云桥一招龙跳天门,只见他转身一个虚晃,长棍斜挑。一招普渡四方轻松化解。
柳云桥又一招虎卧凤阙坐盘反撩一剑,那人一招佛光普照,弹腿飞身一棍下劈,臂力实在威猛惊人。
寂静禅院,棍剑斗地如痴如醉,一时瑜亮。只见柳云桥剑气纵横,寒光四射,如风樯阵马,沉着痛快。那黑衣蒙面人似醉似醒,半醉半醒,棍法揉进枪法,枪法融合棍法,威力增加。
一招佛法无边,柳云桥双臂发麻,宝剑脱手,人倒地。
那人摘下了蒙面黑布,扶起了柳云桥。
正是东方镖局总镖头雷一诺!
江湖人称玉面金佛,更是中原镖王。
“总镖头,原来是您!云桥受教了!”柳云桥赶紧起身致意,倍感意外。
雷一诺忽然十分感慨。
“伏羲派河洛十五剑,失传江湖几十年。没想到今天老夫还能亲眼所见,领教几招。你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雷一诺不愧武林顶尖高手,慧眼鉴真伪。
“雷伯父果然好眼力,云桥学艺不精,见笑了。”柳云桥无比叹服,自己很少显露剑法,一般的人是无法鉴别的。
“贤侄乃是伏羲派弟子,师从何人?”雷一诺疑惑中带有肯定的语气问道。
“云桥自幼体弱多病,家慈爱我,五岁起就教我舞剑。开始并未告诉我此剑法宗派,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母亲才告诉我剑法招数。云桥愚钝,剑法粗浅,不曾学到精髓。”
柳云桥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大概说出自己学剑过程。
“敢问令堂名讳,仙乡何处?”雷一诺一说出口突然觉得有些冒失和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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