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仲夏的正午,蝉儿吟唱着焦躁。
太阳透过近五米高的层层叠叠的的树冠,印在长满车前草的土路上,斑斑点点。
“嘎吱嘎吱”
铁皮车轮滚动在崎岖的林间小路上,发出单调而往复的噪声。
炎热的气温包裹在马蹄扬起的尘土中,弥漫四散,在绿色的世界里拉出长长的一条烟雾。
越往西走,地势就越发抬高,道路从泥土渐渐转为了砾石,路途也就颠簸了许多。
相应的,距离男爵的封地也越来越近了。
环绕在马车周围的骑马随从们与马车上的贵人商议之后,决定强打起精神,忍受炎热,加快速度,好一天就赶到目的地,然后再好好休息休息。
于是一行人就并未在午时歇息而是继续赶路。
晃晃悠悠的车厢中,窗帘大开,炎热的风儿却进不得门。
因为一道往来反复的凉风围绕着车厢四壁来回旋转,装着冰块的铜盆放在车厢正中散发着阵阵寒气,那令人心生厌烦的暑气则一丝不得寸进。
刘牧扶着“西谷镇士绅恭贺表”靠在窗前,脑袋随着马车左摇右晃,脑门眉心处一片神秘的紫色三角花纹也跟着一闪一闪。
炎炎夏日,即使有空调,也总是让人从内心深处产生一股慵懒的气息,再加上适当的晃动,就如同坐上了一趟长途列车,时间长了就更加令人昏昏欲睡。
就如同,那一团柔软度超乎预期的小动物。
她正侧膝卧倒在同样有些发困的男爵怀里,像液体一样的奶猫似的呼呼的打着小呼噜,不时还冒着有趣的泡泡,显然正在梦游周公。
把手中的胶皮纸叠好,用烛台压实,刘牧扭头看着窗外变得越来越高的地势与越来越稀疏的树林,不由得咂咂嘴。
以前J市可没什么山脉丘陵,放眼望去,除了平原还是平原,根本没有高山与大海。
外地人来到这片土地总是嘲笑当地人没有特色,连房子都是千篇一律的大方块。
谁能想到六百年沧海桑田,如今平原成了丘陵,连方糖屋都见不到了,不得不令人感慨自然的惊天威力。
“额,刚才我们说到哪了?法师在冥想时不能被打扰……是么?”
仿佛咯到了什么东西,马车猛的一颠,男爵摇摇晃晃的发髻猛的一颤,碧蓝的瞳孔一瞬间牢牢锁定住了刘牧,表情严肃,神态雍容,宛如女王一般————如果可以放下怀中的萌妹的话。
“不,那是早上的问题,我的男爵大人。”
刘牧双手合拢靠在脑后,舒展有些冰凉发麻的身躯,看来空调开的是有些久了,或许应该出去走走接收一下烈日的洗礼了。
“奥,是么……我是想说,如果有紧急事情,该如何通知您呢?”
男爵轻轻端起了茶杯,准备喝水,结果才发现,沸腾的茶水早已经冻成了冰块,不由得撇撇嘴。
“不好意思,刚才法术有些失控。”
刘牧左手托着下巴,视线转向窗外,阳光包裹了他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倒也并非故意,只是法术控制的灵敏度仿佛一夜之间变得太高了,有些不适应而已。
话说,为什么只是在灵魂中镌刻了一个冥想法,施法变化这么大?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眼神聚焦在窗外,路上的地势开始变的平缓起来,但水平高度大概比启程时还是要高上那么两三米。这里莫不是太行山脉的延伸?
“叮铃铃~”
男爵女士拉动了璇铃,马车立刻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张将军与那位遮着半个面孔的侍女捧着柴薪走了进来。
前者看起来有些忧虑,后者则默不作声地点燃了火炉,为女士煮起了茶。
“怎么了?我的统军阁下,是不是有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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