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石一宁问老黎:“上哪吃饭去?”
“要不,去石磨街?”
石一宁知道那地方,都是一些快餐厅、苍蝇馆子。
请人吃饭嘛,总要高级一点的地方吧,石一宁忍不住说:“就不能再档次高些?”
“那去新河街吃吧。”
“阔气!就去那。好久没吃鱼了,来条水煮活鱼吧,鱼肉晚上吃了也容易消化。”
其实老黎只是想就近,省钱什么的,真的没想太多,一顿饭能省下多少钱呢。于是他开上车,载了石一宁和张奎,去了新河街吃河鱼。
三人已经很熟了,饭桌上老黎还向张奎请教了不少有关相术的事情,作为道士,他很尊重相术。觉得这些靠相术吃饭的,背了很多因果,替人指点迷津,很崇高的。
隔天下午,老丁带着老黎又过来了,老丁一脸的愁苦。
也不怪他头疼,因为他分析的那些都合情合理,就是在周老歪儿子那里卡住了。
因为这家伙,无论你怎么说怎么劝,他都不承认自己把猎枪给藏了起来,而且还信誓旦旦地说他绝对不知道父亲的猎枪藏在哪了。
老丁已经把政策跟他说得很清楚了,只要承认绝对不追究他的责任,只要他指认出猎枪藏在哪,还算是立功表现。
可是他表现得比窦娥还冤,说他知道老爸有杆猎枪,但是从来不知道藏在哪里,也从来没有玩过,你要让他找,他可以找,可是得花时间。
那这就等于没说了,如果他不承认猎枪是他在周老歪死后藏起来的,那老丁前面的推断就不成立了。
以老丁多年刑警的经验,周老歪的儿子还真没说谎,他马上想到的是,还有没有另外的人进入过周老歪的房子?
周老歪的儿子连这个也否认了,他说他的妻子一直在外地打工,家里有个读高中的儿子,平常也不回家,更不用说去爷爷家了,除了他,没人进去过。
他这么说,逻辑上也没有问题,如果不是周家的人,也没有理由把猎枪藏起来吧。
除非是另外一种情况,这个事件不是自杀,而是谋杀,这人杀了周老歪,然后再摆出自杀的样子,为了增加事情的诡异度,就把猎枪给藏了起来。
可如果是他杀,那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周老歪身无长物,家里也没有被翻动的迹象,杀这么一个半个身子入了土的老人有什么意义?
而且出于谨慎,警局证据科的人,也调看了附近的天网监控,证实在案发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陌生人进村,所以也存在流窜犯误杀的可能。
“也许还有另外一种情况,但是说起来你会觉得是封建迷信,所以不说也罢。”石一宁慢条斯理地说。
老丁挥了挥手:“你说,什么迷信不迷信的,我现在也看开了,不能我们没看到的东西就说是迷信。那暗物质我们也看不到,但是却相信它们是存在的,难道说,这是科学迷信?”
“哎呀,老丁,学识水平挺高的啊。还会用暗物质做类比。”
“靠,你以为我老丁是大老粗?我也是正规警校毕业的好不好,书没少读。”
“对不起,那是我大惊小怪了,因为我读书少,才初中毕业。”
老丁以为他开玩笑,也就接着前面的话题问:“那你说说看,如果从迷信的角度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简单,老丁是自杀的,自杀的原因是因为他被催眠了,整个人的意志被某种莫名的东西控制了,自杀之后,灵魂在短时间借助某种力量,继续操控着尸体把猎枪藏了起来。因为我调查过了,整个周老歪,对子女非常好,所以他死之后,不想连累子女,所以在这个执念的操控下,他把猎枪藏了起来。”
老丁确实觉得不可信,心里甚至好笑,如果天下的案件都这么来破,那什么事都简单了。所以他没接腔,默不作声的。
“可惜死无对证啊。”老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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