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渐渐被乌云完全拢了去,黑压压的天,低低沉沉,仿佛要坠下来了。
“花兄,别来无恙。”修远云嘴角噙着优雅的笑,语气也很得体,但花酒月听了却觉得凉气嗖嗖的。
“别来无恙,修少主。”花酒月觉得,自己也该得体一点,免得出了岔子,于是觉得“修少主”这个称谓该是最好的了。
谁知修远云却又道:“花兄不必如此客气,终归我们要成为一家,姐姐也很是想念花兄。”
花酒月此时内心无比无语,虽然这件事整个江湖闹得沸沸扬扬,但阿译并不会关心这个江湖传言。可是,你这个半个当事人拿出来讲是什么意思?
“流云庄的长辈也都看好这门亲事,都觉得天赐良缘,郎才女貌,花兄和姐姐很是般配。”修远云依旧是优雅,依旧是那个“江海月明”,翩翩公子,但花酒月觉得他很是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与这位少主公子好好聊一聊这些个风花雪月。
“修少主说笑了。”花酒月望向风译安,淡淡道,“我与阿译早有婚约,怎会另娶他人?”花酒月说这话时,心里也是有点没底的,但见风译安毫无反驳的意思,才感觉所有的不安都瞬间消散。
修远云听了花酒月的话,不禁一愣。他顺着花酒月的目光望去,才瞧见花酒月身边站着一个黑衣女子,似是融在黑夜,让人无法察觉。
微弱的灯下,风译安的清冷少了很多,有些不真实的柔和,在昏暗的光下更是迷迷离离。修远云感到很是似曾相识,他想记起来,却又突然感到一阵锥心蚀骨之痛,难以抵挡。
似是曾经有什么人被忘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被忘了。很像眼前的景,那人总是藏在黑夜里,但是每次都会被自己发现,但那人的神情更柔和,是真实的柔和,而眼前的黑衣女子……
不是她,不是!
好几次了,总是这样。修远云神情突然落寞了,不再有优雅的笑容,很是落寞。但只有那么一瞬,修远云很快便挂上优雅的笑容,依旧是那个无可挑剔的“江海月明”——修远云少侠。
那一瞬的失态,花酒月和风译安都察觉到了。而花酒月曾见过一次这样的修远云,那次邵华山庄的小姐招亲比武,修远云应邀前去,花酒月刚巧去凑热闹,就坐在修远云旁边。邵小姐穿了一身黑衣,持剑立在凤华楼楼顶,月光皎洁柔和,花酒月看见修远云在邵小姐跃上楼顶的一瞬,很是失神。
“噬心蛊。”随着声音,风月逢翩然而至,嘲讽道,“流云庄的那群老家伙们,居然舍得违背祖训,还把这噬心蛊用在你身上,真是可笑。不过,过不久等我得空了,便寻个药把这蛊虫给化了,倒要看看这群老家伙们想让你忘了什么。”
说罢,便纵身一跃,立于高树之顶,道:“臭小子,修远云,跟上!”
树枝微微一颤,便见风月逢的身影消失于夜色,修远云紧随而去。风译安望了眼花酒月,便也施了轻功,却是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花酒月等着风译安的身影消失,才向风月逢消失的方向追去。
周围隐约的虫鸣,夜的寂静覆盖,黑暗来临。
荒郊的寂静,宛如身处虚无。周围尽是黑暗,连那明月星光都被乌云遮住了,只剩野兽的眼睛,绿油油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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