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饼儿心里虽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除了还在床上躺着养伤的卫泽运没来,卫家人都到齐了。
坐在上座的是卫老夫人,是老安平侯的庶妹。前面提到了,卫家虽然是商贾之家,曾靠着卫老爷子在京城也小有名气过。
恰好在卫骋出生的那年,卫老爷子官职被革,在老安平候的安排下来到了这紫阳县。卫骋六岁时,生母去世,紧接着卫老爷子也一命呜呼。
当时来了一个跛脚半瞎算命的说卫骋克父母,卫老爷碍于脸面,没有将他丢掉,只让他自生自灭,全看个人造化。
卫老夫人满头白发梳的整齐,额间束着条镶嵌祖母绿的墨色发带,面上看不出情绪,给人不威而怒的气势。看得出气色很好,没有一丝生病的痕迹。
卫夫人李氏站在她身旁,李氏长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给人的感觉很是亲切,平易近人。和卫老夫人形成鲜明对比。
卫老爷坐在另一边,看到携手的二人,脸色铁青,心头的火猛往脑门上蹿。
“这进门第一天就日上三竿了才来,那以后这府里还容不下你啊?”卫老爷上来就给鱼饼儿带了个高帽子。
鱼饼儿当然忍不下这口气:“公公,儿媳没记错的话,现在是辰时吧?这日头刚上一竿而已,离三竿还有两竿呢!”
卫老夫人眯了眯眼睛。
“都是我们的错,不知道大家来那么早,早知道就应该和相公寅时在这等着。”
卫老夫人把茶杯重重放下,大声呵斥:“放肆!还有没有规矩?见了长辈不行礼就算了,还敢和长辈顶嘴。鱼县令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
这时卫泽恒开口:“据说弟妹生下来时母亲就去世了,不懂礼仪规矩也情有可原。”
这是说鱼饼儿有有娘生没娘养。
鱼饼儿看向卫泽恒,这人还一脸无辜:“怎么?弟妹,我说错了吗?”
这个卫泽恒,她以后绝对让他这张嘴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顶撞长辈,不守规矩,看在你刚进门第一天,这家规也不让你抄了,只仗责十板。骋儿,你看如何?”卫老夫人犀利的看向卫骋。
鱼饼儿满心欢喜的看向卫骋,本以为这厮会为自己说好话的。
谁知,这人……
“鱼氏无礼,不懂规矩。多谢祖母的管教,您费心了。孙儿没有意见。”卫骋面上云淡风轻。
再看卫家其他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模样。
卫老夫人满意至极:“这茶我也喝不下去了,敬茶就免了。这嘴是挺伶牙俐齿的,有时候可得记住不要祸从口出。来人,送三少夫人去祠堂。”
话里有话,鱼饼儿明白卫老夫人是在为卫泽恒出气。
两个魁梧的婆子立即一左一右架起了鱼饼儿向外走,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老鹰钳制住的小鸡,动弹不得,使劲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心里那个气啊!看到卫骋事不关己,连个正眼都给她的模样。鱼饼儿心里凉半截。
今日受的侮辱她记住了,这些人等着!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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