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聂无名依然没有记起自己到底是谁,为了方便,林叔给他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白忆,和他的状态倒是十分贴切,转眼三年便已经过去,而他们的生活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在他身上唯一发生的变化便是三年后当他继续挥动那把八九十斤的斧头时已经再也没有原来的那般吃力。
当然除了劈柴之外,这三年来,他每天跟着林叔上山打猎,林叔的速度很快,一开始的时候白忆根本追不上,有时候林叔不见踪影之后,白忆只能独自一人在丛林中摸索前进,有时候迷了路,一天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但林叔从未去过山中寻他,每一次都是他自己回到江边,为了跟上林叔的速度,白忆也在不断努力,因为每天的锻炼,白忆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那种情况也会越来越少,有时在林叔外出之后也经常独自一人进山打猎,其性格也在这样的日子之中发生着缓慢的变化,在他脑海之中缺失的那份记忆似乎已经永远离他而去,聂无名就这样一步一步彻彻底底地变成了白忆。
除了上山打猎,白忆也常下江打鱼,三年来他练就了一身极好的水性,甚至可以在水下不用换气,憋上半个小时,如此,白忆跟着林叔在江边的日子又过了三年,算算年龄,白忆已经十八九岁了,脱去了年少的稚气,眉宇间也多了几缕成熟和坚毅。
“好酒!”那是一天的傍晚,林叔又坐在江边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白忆坐在林叔的旁边,望着眼前平静的江面,映衬着远处的落日,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林叔”白忆也是拿起属于自己的酒葫芦,朝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酒说道;
“嗯?”林叔斜过头看着白忆。
“你说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白忆说道,在问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白忆的双眼看着江面竟有一丝的出神,当年被林叔从寒江之中救起之后,这些年他始终想不起之前的任何一点画面,偶尔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可是别无选择的他竟浑浑噩噩地已经和林叔一起度过了六年的时间,当年的那个小孩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同样也多了几分迷茫。
“外面的世界?”听到白忆这么问,林叔也是垂下了自己手中的酒葫芦,同样看着江面沉默了一会儿。
“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的,以后、、、以后若是你一个人的时候,记住一句话”听到林叔这么说,白忆一愣,回过头看着林叔,因为就在刚才,林叔的那种语气很平静,又带着一种深沉,六年来他从未见过林叔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命运是自己的选择!”林叔说完闭上了双眼,而后已双手为枕,仰躺了下去,面对着这宁静而悠闲的天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从那一天之后,白忆在林叔的眉宇之间发现了一种愁意。
后来日子就好像这几年的时光一般,也许是习惯了江边的生活,白忆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可他却并不知道,那一日林叔给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有一天,在白忆早上起床后,林叔不见了,桌上在白忆房间的桌上放着一把用补包着的银灰色的古剑,木头制成的桌面上刻着几行字:你我缘分至此,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自己去寻你的身世之谜。
几行字,很突兀,白忆飞快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可那江面空荡荡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林叔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了,林叔离开了这里,可白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这里,他回到屋中,拿起桌上的古剑,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可就是什么也记不起,不过他用手握住古剑的时候感觉在剑柄之上传来了阵阵温和感觉,似乎古剑有灵一般,和他心血相连,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长剑,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次又一次地冲刷着他的脑海。
许久之后,白忆抱着古剑来到江边,看着面前陌生到熟悉的地方,有些不舍,又有些颤动,他在江边等了三天,这三天里,林叔再也没有回来过,看来林叔是真的走了,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如此一别,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再相见的一天,但他虽然记不得曾经的一切,可他知道林叔绝对不是常人,他离开或许早有自己的道理,又或者说自从那日之后,他也隐隐预见到了这一天的来临。
他最后看了一眼住了六年的小屋,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儿猛地睁开,看向远方,他一直都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既然林叔走了,那么他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于是他回屋整理了包裹,用布裹起了古剑,不忘拿起桌上的酒葫芦,出门后仔细地把门锁上,打理好了一切,他来到江边,林叔虽然走了,渔船还留在那里,白忆解开绳索,撑着渔船离开了这里,他没有去处,也不想留在这里,自从被林叔救起的时候起,他除了去过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小集市之外,其他的哪里他都没去过,他也很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去寻找失忆前的自己,可他不知道这一去江边的宁静也将彻底消失,因为外面便是江湖。
林叔经常来打酒的这个集市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小集市,集市上也就是不过二十几家小商铺,不过好在货物杂多,平常人家用的东西,什么柴米油盐粗布衣裳都有,有时候也有一些来自离这里比较近的一个叫做青阳镇的镇子上的大户人家或是大商贩到这里收购山鸡野味或是鱼儿等等。白忆来到了这个集市,第一时间他就去找了一家酒铺打满了自己的酒葫芦,跟着林叔呆久了,白忆也养成了爱喝酒的习惯,为此他还专门学了酿酒的手艺,只是一直不曾得到施展。
找了一处地方吃了顿简简单单的饭,买了些干粮,他就在一次启程了,他要去的地方是青阳镇,青阳镇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镇子,听说镇子里有很多有钱的大户人家,热闹程度也远非这里的小集市可以比较的,虽说白忆在江边生活了六年,但却从来没有去过青阳镇,一方面是因为路途遥远,另一方面也没有那个必要。
走在路上,天气晴朗,温暖的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白忆觉得非常的舒服,没有马,白忆只有步行,不过好在青阳镇上的人常到小集市上收购物品,也就形成了一条常有人来往的大道,倒也不怕迷路之类的麻烦。
经过一天多的路程,白忆终于来到了青阳镇外,看着前方的青阳镇,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以后他的人生将会就此而不一样了。
“小哥……”正要迈步向前。白忆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年老的喊声,他一回头,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白眉白发,身体消瘦,手持白帆,头上扎着发髻,乍一看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正在远处看着自己。
“这位前辈可是叫我?”白忆有些疑惑,待老道士走进了白忆才看清他手里的帆布上行云流水地写着:“天机神算”四个大字。虽然白忆对于江湖术士是不屑一顾的,但这是他离开后遇到的第一个注意到自己的人,也就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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