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被紧紧束缚着的白常德逐渐转醒,迷迷糊糊地转头四顾。这才见到从灌木丛后跑出来的白芷,口中低吟。

“芷儿。。。不,侄女。”

白芷走近,看着精神渐转清明的白常德有点忐忑地问到。

“爸。。。还是二叔?”

“侄女,我是你二叔。”“白常德”咧开嘴笑着说到。

“二叔。。。你为什么要上我爸的身。”白芷脱口而出地问道,但开口后又觉得自己再二叔死后第一次面对他就这么说话,慌忙摆手。

“二叔,我不是不想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没关系,我理解你。”“白常德”笑得很暖“你二叔我终身未娶,出车祸后到了地府,本可以自己无牵无挂地喝了孟婆汤走奈何桥过桥去投胎。”

“但临走前却还是放不下你和二…大哥,于是转而在渡口上了忘川河,开船的鬼差告诉我们,忘川河漆黑的河面倒映出的是你心中放不下的一切。结果我看到了卧病在床的大哥,和整日以泪洗面郁郁不乐的你。”“白常德”顿了顿白芷,看着身旁的白芷,满是宠溺地看着白芷。

“我连着看了七天,最后我想着既然忘川河能映照出阳间,那么我跳下去是不是能回到阳间,于是我走到了僻静的船尾跳了下去。至于后面的,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二叔!”二叔的话一瞬间击碎白芷这些日子里的不安,纠结,想念,孤独,她感觉到了二叔的温情,一下子抱着跪倒在地上的“白常德”痛哭出来,眼泪像冲破了堤防般在脸上肆意横流“呜…二叔,对不起…对不起”

陈仲站在一旁,收了阎罗令化作的缚绳,只是默默的看着,不忍出声打搅。

“白常德”伸出被解开束缚的手,回抱白芷,慢慢地拍着因为痛苦而抽动的白芷,只是幸福地笑着,眼泪缓缓从苍老的眼角流下。

“好了,都是大姑娘了,别哭了。”“白常德”强忍着,推开白芷的身子,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抱白芷了,但他必须得推开,抱得越久他越不会舍得。

“白常德”拉着白芷站起身来,想着陈仲问到。

“这位是永城的阎罗令大人吧。”在地府呆过一段时间的“白常德”对于这些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

“嗯,虽然不想打扰你们。”陈仲点了点头,继而对着他俩说“单偷渡阳间是重罪,阎罗令的职责就是将你带回地府。”

“可是我二叔没害人啊!”白芷紧紧抓住“白常德”的手,焦急地冲着陈仲喊。

“害不害人,有没有罪,那是判官令的职责,我只负责带他回去。”陈仲从福利院出来,一辈子没体验过亲情,不忍,眼前的两人让他既羡慕又不忍,但职责所在,他只能用更加没有感情的声音回答。

“可是…”白芷还想争辩,却被“白常德”拉住了手。

“可以了,侄女,别为难阎罗令大人了,他也是身不由己”“白常德”深深地看了白芷一眼,似乎像将白芷的身影刻在他眸子了,然后摸了摸白芷的头,笑着说到。

“更何况你不想你父亲么,我已经感觉到他要苏醒了,我在的话他没办法醒过来的。”

“可是…”白芷想她父亲回来,但也舍不得二叔就此离去,脑中纠结无比,无数的想法只能化为可是两个字,再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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