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玥到过霍扎,得那马也属机缘巧合。各位,莫再打趣我了。”

“悯玥姑娘,这‘机缘巧合’是……”

“兄弟,你醉了。外头吹吹风凉快凉快,散散酒气吧!”

“我没……”

“这屋子里有些闷,我去去就来。”萧玉见状,随便寻了个由头就退出来了。

楼边廊上,天色渐晚,看华灯初上。萧玉看着帝都颐堰街道上来往人不少反增,心中不禁道:“帝都颐堰,当真是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

转念一想,前线烽火依旧,该是残阳如血,战旗猎猎。家,国……

想着,萧玉从颈上扯出了自己常年带的那块玉佩,上刻着“瑾卿”二字,正思索着什么,听见身后有人来。

“墨公子?”萧玉转身见了来人,不自觉地一愣。她略微侧过身子去把玉佩收好,再看墨子衿,迈腿向自己身边走过来。

墨子衿看着萧玉微微一笑,关心道:“悯玥姑娘,有心事?”

萧玉忙整理了思绪,想到刚才席间墨子衿的神情,微笑着开口道:“江湖人随性惯了,没个轻重。还请墨公子,不要同他们一般见识。”

“那件事闹大了毕竟不好,我也是怕他们胡说冒犯了姑娘。姑娘都不见怪,我又计较什么?”墨子衿仍旧微笑着,倒让萧玉没了说辞。

萧玉也只微微一笑,半晌后才开了口:“悯玥冒昧,想问墨公子一件事。”

“你说。”

“禹公子不是爱热闹的人,又非好酒之人,怎么会到来乐居来的?”萧玉不确定墨子衿是否知道来乐居背后的事。如果真是皇家有意为之,当不会让人察觉的。

墨子衿微微一笑,在听到萧玉说“禹公子”时似是放心了一般,随声答道:“禹沐喜欢吟诗作对,尤爱琴棋书画,这次到来乐居凑热闹,该是来寻同好之人吧!”

萧玉点了点头,心下不禁想道:看样子这榜单也只是这次才由苏禹沐来取,墨子衿都不知这其中事故,难道另有文章?不过深宫内院皇子中,竟有如苏禹沐这般闲人,若不是生错了地方,那就是有意为之了?

正想着,萧玉察觉到有人从楼梯那边一路往这上头走,该是来寻一处临街空位的客人。萧玉转头一看,这来人她认识。

“殷大哥?”

墨子衿听得萧玉叫人,以为是江湖上什么赫赫有名的人物,却没想转过来时见得那人,正是景家大公子,景飞洇。

“景大哥,此番又从哪回来了?”

景飞洇原听了萧玉叫自己,抬眼见她正准备来打招呼,却不想紧接着就被墨子衿抓了个现行。

景飞洇不禁失笑,这回是装不下去了。自己游历至颍川,今儿才回到帝都颐堰来。这才知道杜康之宴已经完了。

同时,景飞洇还听见街头巷尾都在传着“相国公子江湖女”的故事。再一打听,原来是悯玥到了。

“老天爷怎会把你们两人凑到一起的?未免太巧了些。”景飞洇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二人面前。

各自行礼,当然还有景飞洇与萧玉“重新认识”一番。原来景飞洇素好游历,三年前曾在梧州与萧玉、慕容曦宇有过一面之缘。

三人相谈十分投契,问及姓名,当是悯玥,慕阳,殷飞京。

墨子衿听过萧玉说起与景飞洇相识的事,不禁笑了笑:“还有更巧的。”他有意卖关子地顿了顿,后话却是压低了声音和景飞洇说的,“你那个好弟弟伤好些没有?”

景飞洇一听这话,心知是景飞溱又闯了祸了,连忙向萧玉笑着赔罪:“舍弟冒犯,悯玥莫要见怪。”

萧玉也不同景飞洇客套,见他如此也只玩笑道:“你赔的什么罪,我该收拾的也都玩够了。”

三人寻了个临街的桌子坐下,有说有笑。不多时,景飞洇才想起来什么,向萧玉问道:“慕阳呢?他没同你一道来颐堰吗?”

“师兄先一步离开,应约去了榆椋洲了。”萧玉如是说道。

景飞洇点了点头。他倒是知道“悯玥”向来不见生人。当初他们初识时,她也是带着斗笠的,遂也没多问什么。

三人随意聊了聊,景飞洇又提及颍川一些趣事,时间过得倒快。

“天色已晚,我们走吧。”终是景飞洇先说了这句话。

萧玉见墨子衿点头,便也不多问。纪邛他们自然到时也会回去,几个大男人,纵是喝多了也不至于丢了,更何况是江湖人。

墨子衿和景飞洇在前一面走一面聊着天,萧玉跟在他们身后,只继续看着这帝都颐堰。

天色已晚,街上行人都各自家去。繁华落尽的帝都,便是如此吗?

边境烽火连绵,但帝都却从来安宁繁华。战场上将士们的无畏厮杀,保这江山稳固,保百姓们安居乐业。这,便是家国吗?

萧玉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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