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上的这碗汤药是草顷的一片心意,可是她却在想办法将它毁掉,于情于理,的确是让景扶心中有愧的。
她毕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就是不愿意让帝歌喝下这种东西……
向大堂厅那边一步步走去,端着汤药,景扶时不时的用余光,瞥向身后跟着的草顷。
这下,就连最后一丝念头都被掐灭掉了……
想来在半途上动手,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更甚者,景扶的确是有预感的,今日这碗药势必是要亲手交给帝歌的。
天际那侧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雪。
暗沉沉的,仿佛是拉了一层帘幕遮挡了视线一般。
自从那日景扶随东遥师傅来到兰阙之后,几乎每日都必定都要下雪。
这对于以往还要再等上两月时间,才会下雪的兰阙来说,的确事出反常。
不过,这些景扶也只是当件新鲜事来看待,并未深究。
此刻,周边的冷意倒是将她心下的温度,也随着降低了不止一个度。
那碗汤药正稳稳当当的,置放在距离帝歌最近的檀木桌上。
厅堂内烤着一盆火炭,可所有的帘布都被挽起,冷风时而从某个缝隙中吹来,就连这炭火都不太管用。
星燎正蹲在那处摆弄着火盆,视线偷偷的向这边瞥了一眼,又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今日的汤药味道确是与往日的不同,因此,上座的帝歌也出自于本能的抬手掩息。
如刀削般的薄唇紧抿着,凤眸轻移开,即便帝歌看不见,诸如这般的味道,也已经让他没了用药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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