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她。
“我也没有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伊娜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一头浇在我身上。我左思右想,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我和她之间变得如此生疏。
“他们是不是对你用了摄魂术?”我焦急地问她,记得当时,墨绿色长发男人说过要对我用摄魂术。
“你想多了,我是自愿的。”我在她脸上看到了明显的不耐烦“我还有很多工作,先回去了。”说完她转身就走了,也不管我一个人在那暗自神伤。
我仔细回忆了过去几日发生的点点滴滴,和伊娜一起去见拉尔琴的那天一切都还好好的,她和拉尔琴交流得很愉快,晚上还兴奋得卧谈至几近天明,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问题呢?接下来的几日,伊娜就消失不见了,似乎就是从我把吊坠交给拉尔琴的那日开始,难道,伊娜的变化和吊坠也有关系?
伊娜的冷漠让我感到十分伤心,就像有人用一把利刀把我的心深深割开,而我却完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更是无从弥补。
出了工作间以后一时之间不知该何去何从,面对长长的通道,似乎被全世界遗弃。没有人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该去哪里,没有人告诉我明天又该做什么,我以为我在这里遇到了故人,但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把我当成故人,甚至在这里我失去了故人。
沿着通道漫无目地走了很久,已经找不到那个装满胶囊舱的大房间了,这个通道就像一个迷宫,任何一个方向走岔了,就再回不到原路。
在一个转角处,我看到了一盏小小的昏黄灯光,像极了小时候墨琰给我讲睡前故事时用的那盏,黄黄的、暖暖的。
于是我就在这里席地而坐,靠着冰冷的墙…发呆,不知什么时候竟睡了过去…
我是被一阵光线唤醒的,像是有一排极亮的灯光直直打在脸上,刺得我完全睁不开眼。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牢牢绑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过了好一会儿,灯光才被撤去,我勉强睁开一条缝,看到的竟然是墨绿色长发男人和伊娜。
“你确定她和金弗斯有关?”男人问道。
“那日我见过她的衣服沾满了血迹,那些血就是金弗斯的,我确定。”伊娜背对着我,声调没有一丝起伏。
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金弗斯是谁?什么时候我的衣服沾满了血迹?我想大声质问他们,却发现完全开不了口,就像是突然掉进了一幕哑剧,嘴唇在动、喉咙在动,可是偏偏没有声音,内心一阵惊慌。
见男人还在犹豫,伊娜继续道“云瑞探测仪并不会伤害她,而我们又可以得到金弗斯的线索,只有这样才能…”
“开始准备吧。”男人一挥手,似乎下定了决心。
尽管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但我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被连人带床移送到了一个玻璃罩内,玻璃罩外突然出现了许多白衣人员,应该就是刚来时见到的那些,他们也不看我,来来往往、井然有序地做着准备。
我不能叫、不能动,又像是回到了那日的梦境,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也可能更长…来到这里以后,我对时间就失去了概念,根本不知道白天黑夜…只觉等待宰割的时间特别难熬。
白衣人员陆续停下手中的工作,围着玻璃罩站了一圈,我内心的不安也随之到达顶点。
只听男人一声令下,玻璃罩开始一点点变热,同时发出莹莹红光,我拼命挣扎却移动不了分毫。随着温度渐渐升高,我整个人像在火炉中炙烤一般,皮肤一阵阵刺痛,内心的绝望开始泛滥开来,他们这是打算把我烧死吗?
突然,在温度升高到某一个时刻时,全身的衣服一下子汽化消失在空气中。我惊恐地睁大眼睛,更疯狂地挣扎起来,绝望地嘶吼、尖叫,因为此时的我——一丝不挂…
面对玻璃罩外一双双眼睛聚焦在我身上,痛苦、愤怒、绝望、还有深深的羞耻,每一种情绪都足以洇灭我一千次一万次,双眼渐渐干涸,因为眼泪早已烤干。
我的疯狂挣扎并没有换来任何同情与内疚,他们就像观察实验物一样观察着我,其中一个就是伊娜。
在红光迷蒙的某一瞬间,我似乎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忍,接下来我又自嘲地一笑,是我想太多,但凡她有半点不忍我就不会遭受今天的耻辱。
在我即将耗尽力气之时,模模糊糊中只见两个人影冲了过来,一个是小七,他匆匆驱散了白衣人员,关掉了所谓的探测仪。另一个则是二哥,他脱下衣服,待玻璃罩完全消失后立刻裹住了我的全身,然后一打横抱起我就走。整个过程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而我也早已虚脱,再动不了一分,任由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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