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一路风餐露宿,饿了就吃一些烧饼、馒头,渴了就喝一口河水。一路沿着官道两旁除了睡觉便是赶路,终于五六天后,临近中秋节时穿过庐州来到了凤阳城。来到这里距离回家就只有不到一天的行程了。
进城后黄月在熙熙攘攘的凤阳城买了些肉干、布匹,还打了两斤散酒。天黑前出了城门沿着自己三年前来时走过的路,借着中秋节明亮的月光,一步步的往家里走去。
眼见家人近在咫尺,黄月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时。黄月来到了双桥乡,来到了这个自己熟悉的地方,沿着自己和父亲、弟弟三人走过无数次的乡间小路向着黄家村走去。因为黄月来到双桥乡时天还太早,一路上黄月并没有遇到曾经的熟人。来到村口黄月抖擞精神,一整晚的赶路此刻也并没有丝毫疲惫的感觉。
黄月来到了家门口,还没进门家里的那条狗便一阵吠叫。黄月走到门前,轻轻一推门,那门吱呀的一声便开了。
“是谁呀?”母亲从厨房里慢慢的走了出来。
“孩子!你回来了。”一看是黄月,母亲难以置信的叫了出来。
“娘,是我。我回来了。”黄月放下背后的东西走到母亲身边亲切的说道。
母亲拉着黄月的手,眼神中透露着激动与高兴,这个让她思念了三年的孩子今天终于回来了,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她抱住黄月的胳膊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谁来了,一大早的这么大动静。”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院子里的内屋传来,接着父亲披了件单衣走了出来。隔壁房间弟弟黄池也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爹、黄池我回来了。”黄月看着父亲和弟弟兴奋的说道。
“月儿”、“大哥”,父亲和弟弟两人先后惊讶的看着黄月,同样难以置信的说道。
黄月看了看父亲额头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弟弟三年来长高了不少,几乎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双手也更加的粗糙,想来这三年自己不在家中弟弟承担了更多的农活。想到母亲日夜思念的泪水、父亲忧虑的眉头、弟弟稚嫩的双手也变的越发粗糙,黄月不觉鼻子一酸,心里一阵难过。
一家人围坐在正屋的大桌上,母亲把早饭端上桌子。一家人又像之前那样围在一起幸福的吃着早饭,说着话。
父亲吃完早饭后,端起了烟锅,点着烟叶后长叹一声说道:“前年,我托你堂叔去镖局里打听打听你过的怎么样,要不要回家过除夕。可你堂叔去了之后发现那镖局都已经关门一年了,好像还听说是被人给砸了招牌。想打听你的下落,可这一打听就是一年多,我和你娘也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父亲说完叹了口气。
“孩子你能回来就好,安全的回来比什么都重要。”母亲在一旁高兴的说道。
“是啊,哥,你这三年都到哪里去了?”弟弟也在一旁看着黄月好奇的问道。
黄月停顿了一下说:“那龙震镖局在扬州生意不好做了,于是就回江西老家了。我当时也不想白跑一趟索性就跟着他们一起过去了,现在镖局生意挺不错,我在那里过的也都挺好的。”
黄月知道自己不能将自己踏步江湖的事情说出来,否则无论是父母也好、族里的长辈也好都会劝阻,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亲人都会带来许多的麻烦。自己放不下江湖梦、更不能把亲人卷入其中。想到这里黄月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对了,月儿跟你说个喜事,你弟弟连考两年过了县里的童试,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就去凤阳府考府试,这在咱们家可是头一回啊!”父亲自豪的说道。
母亲也在一旁高兴的说道:“是啊!隔壁廖家村的有个老童生,考了十年都快四十了,才在去年过了县里的童试,咱们家二娃子就是聪明。”
黄池听到父母的夸奖也在一旁低下头高兴的笑着。
“等明年二娃过了府里的童试,正式拿了童生的资格,就准备给他定亲,咱们村头李家有个女娃子今年也刚好十八和你弟弟是同一年生的。”父亲用力抽了一口烟叶说道。
随后黄池看向黄月说道:“哥,这次你还回镖局嘛?不如别走了咱们一起在家过日子,一边种田一边考学吧!”
黄月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弟弟,说道:“我这次回家就是过中秋节的,等过一段时间,我还要回镖局,至于考学的事以后再说吧,二弟你要好生勤学读书,将来出人头地。”
黄池看了看黄月,用力点了点头。
黄月在家里一待就是十几天,陪家人过了中秋节、走门串亲的拜访了家族里的各个长辈。感觉自己就好像一直生活在这里一样,没有去过什么龙震镖局、也没有拜师过什么三道宗,仿佛自己一直都在这里,一直都在这个小小的黄家村生活了二十年。可是黄月心里明白,这些生活终究不是自己的未来。
这一日,一家人吃过早饭后,黄月和弟弟拿了砍刀、斧头、麻绳,父亲挑了扁担三人又走到了村子旁边的山上去砍柴。忙了一天,三人担着柴火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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