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林公公反败为胜,情不能自禁,仰天狂笑,尖锐的嗓音令人极为不适。
“来人啊,给我绑了!”
片刻间,程彻便被五花大绑,捆得死死的:“你们这些走狗武艺不怎么样,绑起人来却堪称高手!”
讥讽没换来痛快,只换来了一阵拳打脚踢。
“程老贼已死,看看这小贼口中能逼出多少同党出来!”
“我什么都不会说,何况对你这靠运气才赢的阉狗。”程彻的双目森然,当中只有仇恨。
剑刃一颤,划破了少年的脖子,一道鲜血垂下。
林公公强忍着怒火,没有一剑刺穿少年的喉咙,口中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成王败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说得没错,年纪也是实力的一种。”
一记掌掴上去,林公公气得语无伦次:“你、你、你这小贼子倒是唇枪舌剑!”
程彻的话,无疑是在讥讽他以大欺小,虚长那么多年龄,居然还差点输了。
“不能被这小子牵着走。”林公公镇定心神,阴沉道:“杂家折磨人的手段,恐怕你是想都想不到。”
“可知道‘人彘’吗?”林公公吞咽了一下口水,面孔上写满了享受:“将人的四肢断去,挖了眼睛,割去耳鼻,再拔光牙齿,敷上上好的金创药,养在猪圈之中……”
别说是程彻,一干兵卒都听得毛骨悚然。
“如此这般,不会轻易死去,反而可以活很久很久……”林公公伸手扶起少年的下巴,惋惜道:“多好的一对招子啊,真是可惜了。”
“呸!”趁其不备,程彻一口口水上去,直呼在林公公的脸上,几点飞沫甚至进到了他的眼里。
“浑小子,现在便让你尝尝杂家的厉害!”林公公登时破功,神情暴怒,脸色红得发紫,一剑刺出,便要挑断少年的脚筋。
就在此时,异变忽起。
那一剑非但没有刺下,反而凝滞在半空中,刺不进,竟也抽不离!
“这是什么?!”
诡异的一幕超出了林公公的认知,看在一干兵卒眼里,仿佛是戏台上的假把戏,只是不知他为何有这兴致。
未及细想,霎那间,那林公公如同撞上疾驰的马车,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力掀翻在地。
“各位官爷都是人上之人,何故为难一个小儿。”
不远处飘来的这句话,程彻听入耳中,觉得有些熟悉,抬眼一看,只见一位老道士站在数丈开外,正是驿站中为他占卜的那位。
“你、你是何时来的?!”
怪事连连,众人都是习武之人,风吹草动都能察觉,然而这道士如此近前,居然丝毫没有发觉,仿佛他本身就站在那里,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老道士没有回答,只露出一抹微笑,回应着程彻的目光。
“牛鼻子,我不管你这是什么戏法,官府的事你惹不起,快滚!”林公公爬了起来,手持剑刃却不敢贸然上前,只敢借着官府的名头呵斥。
“官爷莫急,且看我再变个戏法给你。”
老道士手中不知怎么,变幻出一把拂尘出来,顺势一挥,两尺白丝顷刻化作了数丈之长,一卷,一捞,竟把少年移到了自己身侧。
程彻眼前如临梦幻,稍稍一愣神,便落到了地上,忽觉周身一松,那些个紧勒的绳子根根寸断。
“妖术!不对,法术!你是、你是修士!”林公公终于回想起宫中的秘闻,据传,大燕皇帝身边便供奉着这么一位修士,深居简出,他都未曾谋面过,一直以来,他都把那修士当作招摇撞骗之人。
想到此处,林公公脸色极为难看,无半分血色,因为根据传闻,这些修士能够于千里外取人首级,种种神通变化莫测,他原本是不信的……
可他毕竟是宫中之人,最擅长的不是武艺,而是阿谀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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