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元忠发现尹治平和陈淬二人闯了进来,不由得吓得亡魂大冒。正扭头欲跑之时,陈淬便快步冲上前去,一手将万元忠的衣领抓住使他动弹不得。这时的万元忠不禁暗暗叫苦,他本来以为自己的掩饰足够隐瞒相当长一段时间,等到船只开走乃至到下一个休息的码头后,那就有了相当大的回旋余地,到时候自己大可以说是在别处都是栽赃到他头上的。结果现在看来,他们到船上之后便发现了自己的掩饰,现在这事不好办了。
这时陈淬厉声喝道:“你想跑到哪里去啊,万大人?!快说!税银给你藏到哪里去了?!”
万元忠见逃跑无望,这时倒有些硬气了,他答道:“税银?税银难道不在你们船上吗?你们别自己丢了税银栽赃到我头上!要知道,夷陵指挥佥事张伯英张大人可是我得连襟,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指挥佥事是四品官,较之陈淬的官职却是高的多了。这万元忠原本只不过是夷陵城的一介富商,虽然有些钱但社会地位不高,后来正是攀了这根高枝才成了官身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作为官员宅子却在西城区的缘故。
陈淬大怒道:“放屁!自在岷北县税银装船后除了昨日在夷陵休息外船只一路未停,如果不是在昨日你们看守的时候出了事故,税银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
万元忠知道,这时哪怕是坦白罪行,只怕就算不至于上断头台后半辈子也少不了得在大牢里过了,所以他只能死咬此事与自己无关,如果一时半会找不到自己的赃物的话,那时候凭借自身的后台背景还有脱罪的希望。于是万元忠冷笑几声后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说不定是你们监守自盗栽赃我,说不定是你们那个县令给你们的税银便是假的!”这番话显然没有任何说服力,监守自盗自己最清楚有没有了不谈,宗县令在给他们税银之时便是假的也不可能,因为他们就是发现了吃水明显的变化才意识到了税银出了问题的。
这时尹治平反而笑了,道:“你怎么知道那税银是假的?”
万元忠听到尹治平的话顿时瞳孔收缩,心中大叫不好。在他们之前的对话中只说到了税银出事,可并未提及税银是被人用鎏银的铁锭掉了包。然而万元忠竟能一口答出税银出了什么问题,等于是不打自招。然而万元忠这时已经势成骑虎,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咬牙道:“我。。。我自然是猜的,对,我猜的!”
见万元忠如此胡搅蛮缠,陈淬更是肺都快气炸了,一把抓住了万元忠的衣领,正欲对他饱以老拳之时,尹治平却阻止了他。尹治平道:“陈百户住手,他虽然贪鄙无赖,但毕竟是官身,却是不好殴打与他。”
听了尹治平这么说,万元忠似乎有了护身符似的,气焰顿时又高涨起来,大声叫道:“哈哈哈!不错!万某身为朝廷命官,你们不能对我动手!对了,本官还要告你们个私闯民宅!”
陈淬见万元忠气焰如此嚣张,心头更怒,可因为刚刚尹治平所说的话又心有顾忌。正不知该怎么办好之时,尹治平又冷冷的瞥了万元忠一眼道:“我们虽然拿你没办法,但不代表没人治得了你!”随后又对着陈淬道:“陈百户,你我带着他前去知府衙门,让府台大人评说这件事!”夷陵乃是郡治所在,除了设一知县外还知府衙门也在此处。不过因为万元忠的连襟是四品的指挥佥事,知县品级太低,他怕顶不。住压力,所以直接找知府了
陈淬闻言大喜,道:“不错,我们管不了你但府台大人能!”随后抓着万元忠就往外走,万元忠虽然想挣扎,但如何能在两位后天中期巅峰的武者手中挣脱呢?于是也只能对着院子中的仆人喊道:“快去请张指挥去知府衙门救我!快去!”那帮下人不敢怠慢,匆匆去了,尹治平和陈淬二人也没有阻止他们,一来是万元忠府上的下人不止一位两位,阻拦不过来;二来是只要是证据确凿,就算是张伯英想要维护万元忠,也是无能为力的。所以没必要做这种取不到成效而又没有必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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