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瑶捂着伤口逃出燕王府时,正看到沈翡带着人堵在君府门口。
看来沈翡是猜到了,这次夜闯沈国公府的人就是她。君逸瑶咬咬牙,根本不能回去。
好一个沈翡,比他哥哥沈青临难对付多了。沈青临再怎么惹人恼恨,也比不上沈翡的万分之一。
越是聪明的坏人,才越是能把人逼上绝境,恨不得大叫一声以发泄。
君逸瑶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捂着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急的像被逼入悬崖的羚羊。
漆黑的天空逐渐清明,眼看着天越来越亮了,君逸瑶转过身离开。她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她迟早要被沈翡带来的侍卫发现。
可离开,又能去哪?
君逸瑶在京城里游荡,她还穿着一身夜行服,自然是不敢公然出现在街道上,只能在各个府邸屋顶上穿梭。
仿佛发泄一般,君逸瑶飞快地奔跑着,在京城里人家的瓦屋顶上疯狂跑酷。
为什么!为什么!
她知道,这次她是太自大了。一个只练了一个多月武功的人,一个才站起来走路几十天的人,就自以为无人能敌,敢孤身一人闯进权臣的府邸中,这是一种多么可笑的行为?
冬日里的霜格外重,君逸瑶露在空气中的脖子有些微凉,她不自觉地抖了抖,鼻尖也有些发红。随着她的喘气声,一阵阵雾气飘散在前,将视线都挡了个干干净净。
一想到自己和云端墨定下的约定,一想到父亲前世的命运,一想到自己又将毁掉一个人生,君逸瑶痛苦地蹲了下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果然……她还是什么都做不好么?无力感遍布全身,她像是个失去方向的婴孩,却连嚎啕大哭的勇气都没有。
她孤注一掷,将所有赌注都押在玄木上,却是被自己看低的沈国公给坑了。她哪里会想到,自己所看到的前世的玄木疯狂涨价,全都是沈国公一手操作的。
怎么……会这样啊!
“一大早……”君逸瑶将头埋在膝间时,却听到下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在我家房顶上蹲着干什么?”
云端墨拿着书卷,有些无可奈何。
刚醒来的他正梳洗完,正准备在院子里温书,忽然听到一阵呜咽声,左看右看,竟是在自家房顶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小姑娘……又想干什么?
君逸瑶张了张嘴,她在情绪失控之际也不知怎么就跑到了这里,面对云端墨的问题,她竟是回答不出口。
此刻的云端墨,穿着一身中衣,简单披了个狐裘披风。他并未束发,黑亮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脑后,额前的刘海微微飘动。
君逸瑶站了起来,脸上还带了点被压的红印和泪痕。她跳了下来,在落地时因为疼痛而微微弯曲了下身体。
云端墨眉头一皱,也发现了君逸瑶今日的不同寻常来。
“原来穿夜行服不是来云府。”他淡淡道。
受伤,夜行服,脸上有泪,种种不同于往日的行迹证明,君逸瑶昨晚所去做的事,绝非正义之事。
“我……”君逸瑶气势难免不足,她不是瞎子,云端墨身上那股突然升起的漠然和抗拒明显是针对她昨晚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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