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以后,院子里一片漆黑,大部分鬼魂已经睡下了。他们卷缩在废墟瓦砾之中,就像一个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慕灵儿坐在墙角,轻轻地哼唱着歌谣,身旁围着的几个孩童躺在那块木门上。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闭上眼就能看到春暖花开的景象。

废墟的另一边,周锦与中年男子正在商议着什么事情。跟随他多年的那些战士正在空地上切磋拳脚功夫,围观的青年男子纷纷叫好,赞叹不已。

林灿靠坐在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滕篓里的冥币只剩下一沓,十万面值,也有百来张。他还没有想好用这些冥币去买些什么,冥界的物价这么高,也许是一柄剑、一把刀,他就会再次变为穷鬼!

“怎么了、有心事?”慕灵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了林灿一眼就坐在了台阶上。

“你觉得枉死城怎么样?”林灿扭头问道,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这里比野鬼村好多了,而且十分热闹。我听他们说,北城区的商铺有炼药的书籍出售,明天我就去看看。”慕灵儿无比向往地看着夜空,尽管眼中是一片漆黑,但心里却是一道绚丽的光芒指引着她的梦想。

林灿没有说话,向后一靠就躺在了地上。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一片金光从天而降,院子里的一切景物清晰可见。

更不可思议的是、废墟中的砖石、瓦片,房梁,不约而同地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之后,就开始逐渐合拢,前前后后也就三分钟的时间,一间完好的房屋就伫立在前。

门口的石狮子回归了原位,一个暗红色的‘府’字从深井里飞了出来,最后贴在了牌匾上。二扇木门也飞到了门檐下方,哐的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林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野鬼村的那些鬼魂也是惊奇不已。听说的事情往往存在于幻想中,只有亲眼看见才会彻底信服、而且服得五体投地。

随着一间间房屋崛地而起,那片金色光芒也在逐渐变暗。当所有的一切恢复如初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又被黑夜笼罩。

陈旷扛着银环刀缓步走来,脸上带着一丝放浪不羁的笑意,“林灿兄弟,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神奇。我们这帮兄弟也是闲来无事,每当金光降临的时候,才会觉得有点乐趣。”

“还不错!”林灿点了点头,走上前看着陈旷,冷声说道:“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安身之地,我希望你们的游戏到此结束。”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管教兄弟们,绝不会破坏这里的一砖一瓦。今晚你们去房间里睡,站岗放哨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兄弟来做。”陈旷收敛了气势,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好吧,那就辛苦你们了!”林灿转身走向台阶,当他拎起滕篓时、却发现靠在一旁的灭魂斩和招魂幡不见了。

这样的变故对他说犹如晴天霹雳,他明明记得自己将二件法器放在了滕篓的后面。这才过了多久,居然不见了?

从金光降临到现在还没有半个小时,如果是被外面的鬼魂偷走,陶罐内的魑魅魍魉一定会有所察觉。

“周、周大哥,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林灿毫不犹豫地走向前面的一间厢房,手里拎着的滕篓随着他轻快的脚步前后晃动。

来到房间以后,林灿将陶罐从滕篓里拿了出来,扣着一倒、四个茶杯大小的鬼怪就掉在了桌上。

“林灿兄弟、出了什么事?”周锦快步走了进来,转身就关了房门。因为他从林灿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焦急之情。

“二件法器不见了,凭空消失了!”林灿皱着眉头说道,看向周锦的神情带着浓浓的疑惑。

“不见了?怎么会、难道被偷走了?”周锦也是眉头紧锁,心里却在暗自揣摩。

“魑魅魍魉、你们四个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二件兵器就放在滕篓的后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林灿压低着声音说道。

外面的那些鬼魂是看中他手里的法器才愿意跟随,若是知道真相,说不定会倒戈相向、再次刁难。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些帮手,他可不希望那群鬼魂‘死’在自己的手里。

喻氏鬼怪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回禀少主,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如果外面的鬼魂靠近院子我就能感应到,更别说靠近滕篓。我觉得此事蹊跷,一定是别的什么原因才让法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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