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都跟娘说什么了。”

丰弟笑嘻嘻的装傻充愣道:“没说什么呀!”

凤韶不语,饶有意味的瞧着他,他实在是受不了,老实交代道:“我就是跟娘说你和步临风交往颇多啊许是两情相悦。”

唐锦丰一看到凤韶的眼神,立即说道:“不是,姐,你别生气,你听我说。不用我说娘也知道,你看上次,你进宫受伤是步临风送你回来的,你这次去祈灵寺也是他在你身边,这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再说了,娘她天天担心你的婚事,你看我说了之后,她不会再墨迹了你吧。”

凤韶冷声问道:“是吗?”

唐锦丰退了几步,喊道:“你不是要去见恒王殿下吗,快去吧,我就不耽误你啦!”随即一溜烟的跑掉了。

凤韶稍作打扮后出府前往华悦楼,她推开雅室的门,恒王已坐在案前等她了。她一双凤眸暗自打量着恒王,他的确和宣帝有几分神似,不得不说,皇室中人都有着一种威严的气质。太子皇甫郁有如日中天的萧家作为背景,母后又是当今南黎的皇后,自然有恃无恐,傲慢惯了。

若说太子是高傲不逊,那恒王就是谦逊有礼。

恒王对人向来都是温润如玉,但他的野心和城府绝对比太子深。因为恒王没有一个强大的家族作为背景,他只是一个废妃的儿子,可他却一步一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讨得宣帝的欢心,甚至可以说是和太子齐肩。所以恒王和太子向来不对付,因为他们的目标都是那个皇位。

恒王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凤韶,瞧着她举手投足间的气质的确不比寻常大家闺秀,满意的笑了笑,开口道:“早就闻知唐小姐的才华,一直有心想一睹芳容,今日得幸一见,果然如传闻那般落落大方。”

凤韶礼貌的微笑,客套的回道:“殿下谬赞了。”

待她落座后,恒王亲自将烹好的茶递至她的面前,说道:“这是洞庭碧螺春,都京里华悦楼独有,尝尝。”

凤韶端起茶杯,刚拿到唇边,就闻到了一种味道。

片刻,她没有喝,反而放下打量着,微微一笑,道:“像牵情引这种大手笔,也只有恒王殿下能弄的到了。”牵情引是一种迷情药,服用后会全身燥热,神志不清,甚至会迷惑人心,是媚药中的上上品。这种东西来自西域,所以很难弄到。

恒王被揭露同时的惊慌,还有讶异,他完全没想到凤韶居然能闻出来。这也是他的幕僚出的主意,凤韶和唐家自然不愿心甘情愿嫁进恒王府,可若是失了贞洁,就不得不“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凤韶也不等他在编出什么理由来,也是厌恶他这种小人的卑劣行径,懒得浪费时间便直接说道:“我会与殿下联盟,不为别的,只为我们目标一致。所以对待盟友,还望恒王殿下能做一个君子应该做的。”

恒王复杂的眼神看向凤韶,惊讶她的如此袒露直白,又怀疑她的此言真假。不过他也无路可选,能与萧国公的兵力抗衡的,只有唐将军,就算为了不惹到唐家,他也得顺应着。更何况他知道萧家看起来好像与她有恩怨,如此看来,她此言不虚。

恒王豁达一笑,换了新的一盏茶杯,重新斟满茶水,举杯道:“都是误会,还望唐小姐海涵。”

凤韶也不理睬恒王虚情假意的示好,继续道:“都说太子的金库堪比南黎的国库,恒王殿下怎么看?”

恒王一愣,思考片刻后,道:“都是传言罢?太子哪来的那么多钱,也就是下面的人送送礼、收收贿。”一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疑问道:“你的意思是,太子有非法的生意买卖?”

凤韶勾起唇角,说道:“不然他哪来的那么多钱?若我空口无凭自然不会提起,恒王殿下尽管查就是。”

恒王抿了一口茶水,目光已看向远处,陷入沉思。

东宫。

太子一拍桌案,低吼道:“你说什么?四弟和唐锦韶在华悦楼品茗?!”太子无法克制怒气,坐下紧紧握拳。他早就在萧真那里听了这个唐锦韶屡屡针对萧家,但他有意收服唐家,便暗自授意萧廉不要轻举妄动,却没想到唐家和四弟这么快勾搭上了。

太子的幕僚走上前,陪笑道:“殿下,在下以为,若对方不能为我们所用,便不可留给恒王。”

道理皇甫郁自然懂,皇甫衡很有心机,又很讨得父皇喜爱,若是再让他得了唐家的兵力作为背景,那到时他的太子之位便真是岌岌可危了。

幕僚狡黠一笑,道:“殿下何必亲自动手,眼前不就有一个人恨极了唐锦韶吗。”

太子思量片刻,舒展出笑容。对,萧真。

凤韶送走恒王后回到她的雅室,却见步临风在此等候,自他有了俪妃娘娘做由头,就随便来这里了。

她以为步临风会发问关于她与恒王见面之事,却没有等到他的开口。她便径自卷起珠帘,走进露台,步临风随后也跟着走进来。

此时正好夕阳西下,落日余辉的阳光渲染了淡蓝色的天空。凤韶和步临风并肩站着,相顾无言,阳光也正好照在他们的身上。

从她这里高处望去,可以看到都京的繁华,可以看到远处乡野人家升起袅袅炊烟。

直到今天听丰弟无意提起,她才发现她和步临风的确一起经历了许多事,而且每件事,都濒临生死。

凤韶略微一笑,叫道:“步临风。”

他沉默了片刻,答道:“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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