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鸭嗓男人听到林邀不卑不亢的回答,有些吃惊。

作为这家骡堂的老板,他身边的人不是对他低眉顺眼,就是对他诚惶诚恐。

这样一个不知畏惧的女人,很是少有,初生牛犊啊,真叫人羡慕。

他拿起一支烟,身旁的助理很快就为他点上,吸了一口,他吐着烟雾打量着林邀。

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小嫩娃,倒是有几分胆色和气魄。

格德布是个成天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不可能有这样出色的女性看上他。

“很抱歉,格德布在跟我进行一场牌局,在牌局结束前他不能跟任何人交流,也不能离开这里。”公鸭嗓的态度虽比之前缓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但神色里依旧充满了傲气与霸道。

林邀蹙眉,看了眼面前的赌桌,上面正在进行一场牌局,公鸭嗓和格德布的手里各捏着两张手牌,他们面前桌上又各展示了五张明牌。

很常见的七选五比大小的扑克玩法,比牌的规则和梭哈一样。

现在是最后一轮下注,公鸭嗓已经完成了下注只等格德布下完注双方就可以摊出手牌比牌了。

然而林邀等了五分钟,也没等到格德布有所行动,这五分钟里格德布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都没有移动过,若不是他额头还冒着丝丝汗珠,林邀都差点以为那是一尊蜡像了。

再看一眼桌上的牌面,难怪了,公鸭嗓的五张明牌是4张加1张,而格德布的五张明牌只有一对7另外三张是3、5、8的散牌。

这输赢一目了然,很明显格德布是没有赢的可能了。

“呵,他已经拖着这个牌局两小时了,迟迟不肯下注,也不弃牌,就这么跟我耗着,我倒想看看他能耗到多久。”公鸭嗓冷笑着解释,一旁助理则将早已准备好的烤鹅肝给呈了上来供自己的老板享用。

公鸭嗓很是惬意,引得立在一旁的林邀也开始犯起了馋虫。

现在已是晚饭时间,林邀顿时想起来自己还未吃过饭的悲伤事实。

中午的时候她因忙着寻找乐祥辉,只吃了两块薄饼就草草应付了事,现在看见这公鸭嗓吃着美食,肚子很不争气地唱起了空城计。

林邀有些怨念地看着赌桌上的两个人,真希望他们快点结束,然而那两人一个惬意赛神仙,另一个痛苦似剐肉,可谁都没有就牌局的事进行下一步,看样子根本没有要结束的想法。

“小姐,你若是想等牌局结束,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公鸭嗓心情很好地切着鹅肝,举止优雅地品尝着盘中美味,“两个小时前我就劝他放弃,可惜他宁愿这么僵持着也不愿认输,硬跟我耗了这么久。”

这人,怎么吃东西都堵不上他的嘴?

林邀强忍着对男人那公鸭嗓的嫌弃,“你就任由他这么耗下去?时间就是金钱啊,你这耗的时间可以够你赌上百回了吧。”

公鸭嗓咀嚼的动作一顿,心想是这个道理,赶紧拿餐巾抹了嘴,“嘭”地一声拍了桌子:“格德布,限你三分钟内做出决定,不然就视你弃牌!”

林邀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这人怕不是真的傻,现在才想通,早些时候都在干嘛了。

这猛的一声拍桌顿时聚集起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格德布更是被吓得一哆嗦,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跪在地上给公鸭嗓磕头:“戴老哥,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公鸭嗓嫌弃地冷哼了一声:“谁是你老哥,别乱攀关系。我开门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最讲究信用。说好了今天你赢了牌局就免你的赌债,输了就老老实实把房子卖了还钱!”

格德布心里那是一个憋屈,他是家里最不受宠的小儿子,大哥大姐都比他有出息,父母见他指望不上,家里的老房子没分给他一丝半点,他拿什么去卖房子啊。

他想不出法子,只好一直拖着牌局,希望拖得久了,戴老板能渐渐忘了这茬,谁知林邀一来就把戴老板激醒了,他是哭天抢地都没用啊。

“戴老、老板,我是真的没钱啊。”

格德布当时存了侥幸的心理,如果能赢了这赌局,他就能免了债务。

可谁知从他坐上赌桌开始他就没赢过,筹码哗啦啦地往外投,只出不进。

“没钱?”戴老板把玩着之前切鹅肝用的餐刀,明晃晃的刀刃反射着大厅辉煌的灯火,将戴老板阴冷的面庞映照得更加诡异,“没钱就用你身上的零件来换!”

戴老板用餐刀敲了一下餐盘,清脆响亮的叮当声连林邀也被吓了一跳。

她只是来找人而已,怎么就听见了这么暴力血腥的一幕,心虚地有些想打退堂鼓,她可不想被牵连其中。

格德布见林邀想撤退,在她开口说离开之前抢在前面大声哭喊:“姑娘!你帮帮我吧!之前是我不对,不该算计你,求求你救救我!我定当做牛做马,鞠躬尽瘁,任劳任怨,死而后已”

现在他是走投无路了,林邀是他眼前唯一可以求助的救命稻草,他也顾不上形象,把头磕得吧嗒响,只求能更惨一点好引起林邀的同情。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