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依旧大敞的庄园大门,姬师兄的脸色冷了下来,扫了一眼还在那里低头惶恐的嬴师弟,警告了一句,“别再耍花样!走。”居然耗费起真气飞行起来。翱翔之术是每个修行者在修成真气之后都会掌握的,虽然方便赶路,但是对于真气的消耗是非常大,而真气补充起来可是不那么容易,毕竟将灵气转化为真气是个很长的过程。所以一般时候修为不高的没谁会随便飞行,除了那些大修们才不在意些许消耗。这一次,看来姬师兄是有些急了。

快回到苍泽部落主城的时候,姬师兄突然落到了地上,头也不回地说,“即便是你被那个牙叔压制了气机,但是没想到你连那个小十七的三拳都没扛住。人再聪明也要自己有实力才行。你别浪费了你的天赋。”他虽然知道为了保护这个小天才成长,苍泽部落肯定派了高手过去,但是没想到牙叔实力会这么强,至少和帝朝的教习是一个级别的。他准备回去好好问问,这个牙叔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不认为苍泽部落会浪费这样的一个高手只为了保护一个小孩子。

唯唯诺诺一路在后面跟着的嬴师弟望着师兄的背影,眼中掠过一抹异色,他知道一直冷冷待人的姬师兄对自己这一脉应该还是很关心的。不过一想到自己憋憋屈屈地被打翻在地后脸又变得通红,悻悻地回了一句,“这小子确实是妖孽,就算在我们帝朝学府也找不出几个血脉之力如此强大的来。”

那拳头蕴藏的力量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躲不开、防不住。那爆发力完全无视他的护体真气,最后那一拳更是直接激发了他身上隐藏的一道护身符,可见力道之猛。更可怕的是这小子对力道掌握得相当好,除了难忍的疼之外并没有让他受任何伤。

姬师兄想了一下点点头,“你一会好好跟师叔讲讲当时的感受。而且那天晚上你被石头砸中的事也要详细说。”这一次虽然是正好赶上东莹要回部落,他们几个帝朝学府的精英跟着一位教习顺路出来游历,但其实也是代表帝朝来北荒考察一些好苗子。

这个连续两次血脉觉醒的小十七早早就被帝朝列入了必收名单,甚至有人迫不及待地早就做出了各种许诺。就算后来得知他无法修成真气,据说仍然很被一些大人物看重。

毕竟强大的血脉之力更容易生出拥有血脉之力的后裔。想到那个刚长到自己腰高的小十七以后可能就是个播种机的待遇,嬴师兄很不厚道地暗笑起来,他甚至邪恶地想,这小子永远不能成熟可咋办,想着想着一不小心居然笑出声来。

姬师兄暗自皱皱眉头,他大概能猜到这个以吃喝玩乐为追求的嬴师弟想做什么,他见过濊貊部落的那个小女孩,虽不过十来岁,眉眼间却是媚态天成,长大了绝对是祸水的级别。要说嬴师弟阴谋颠覆在北荒搞风搞雨什么的,那实在是太高看他了。

这个师弟本身的潜力极大,就是从来不肯刻苦用功,没事就爱耍耍小聪明,自以为得计地玩玩小孩子的把戏。就他自己而言,他可不看好嬴师弟未来的发展,就算是回到王国,也顶多就是个纨绔混日子了,谈不上成为一方臂助。

作为帝朝有数的几大势力,他是这一系的长子,但他很不擅长玩一些无聊的勾心斗角,只是他知道为了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他也避不开,这些年一直被推着向前,谈不上厌倦却也没有什么好感。相比在帝朝学府接触的人,他那几个总是上蹿下跳的兄弟更让他腻味。

他忽地想到了嬴师弟一直追求着的东莹,胸口一下子闷起来。对于自己的追求,他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

“走吧。”姬师兄回头看了一眼嬴师弟,看出他的真气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的,又皱了皱眉头,“你有那么多闲工夫不如好好修炼。”

嬴师弟喏喏地答应了一声,跟在姬师兄后面一步步向苍泽城走去。心里却想着,东莹对这个弟弟好像很看重,自己是不是要和他搞好关系呢。

东莹抓着少年的手一路走着一路抱怨,“住这么大的地方,却连个下人都没有。这房子盖的,除了木头就是木头。”又歪头看看少年身上已经拖沓到底的熊皮数落道,“这个大个熊皮你成天裹着,就不能改小点?”

看着明显是气不顺的东莹,少年嘀咕了一句,“这可是暴熊的皮,整个北荒也找不到第二张的。”

东莹一听,啧啧地说,“跟姐显摆是吧。”她用手指小心地捏了捏自己的轻裘,一脸得色地看着少年,“姐的这件可是避水炎兽的毛皮做的。全天下也没几件!”

少年呵呵乐了,“东莹姐,你是修习水脉的,还用避水吗?你这才叫显摆吧。”

他又把熊皮往身上堆了堆,得意洋洋地说,“等我长高了,我就把这熊皮炼成软甲,那才叫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呦,刀枪不入是吧!”东莹媚笑一下,“我们家小十七可真厉害啊!”

“唉,唉,”正沉浸在自己可以横冲直撞的想象中的少年猛地惨叫起来,“姐,姐,你别揪我耳朵!”

“小十七乖啊,揪你是为你好,这样你就容易长高了,很快就能用上你这张死熊皮了!”东莹的语气恶狠狠的,“等你长高了,姐带你出去显摆啊。”

说着说着,东莹松开了手,围着少年转了一圈,把少年看得直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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