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和楚晨汐夫妻俩彻夜做竹屋,因为耗时大,所以不花一个月是做不好的,于是乎,二人常常忙到大晚上,再骑马回到镇上的宅子里住。
三日后,风铃儿带着东西去曾经山下新建的木屋看,没想到,木屋不见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也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她吃惊又错愕地四下寻找。
可是夫君楚晨汐再三确定后,也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
“晨汐,昭儿,雪儿和玉儿她们呢,她们怎么全都不见了。”风铃儿抓着楚晨汐的手腕,十分着急,“怎么办,她们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我怎么跟死去的爹娘交代啊?”
她伤悲地哭泣着,整个人说不出的痛苦。
楚晨汐在一旁安慰,希望她不要着急。
“先别自己吓自己,铃儿,咱们问问这周边村民,说不定就能知道弟弟妹妹们去哪儿了呢?”
风铃儿保持冷静,点点头,轻声回应着,“好,我们再问问。”
夫妻二人走遍了周边的村民,都没能问到,那木屋怎么会没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又去了哪里?
筋疲力竭,毫无所获后。
风铃儿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新任族长。
新任族长听完夫妻二人对木屋的形容,恍然大悟。
“姑娘说的那木屋,老夫听过。”对方将洪灾过后,一群歹人跑进村子,毁了木屋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夫妻俩。
风铃儿狐疑地拉着族长的手臂,“族长,那那您可知道那些恶人究竟是什么人么?”
族长挠挠头,“这些事儿,还是村民说的,我也没有见过。具体如何,老夫也说不清。不过姑娘,你倒是可以去问问胡婶。”
胡婶?
对啊,胡婶以前在村子里,同她关系最好,应该能够知道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在哪里?
风铃儿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突然被放入了救命的河中,她言笑晏晏,又颇为激动地问了,“那族长可知胡婶现在在哪儿?”
新任族长听到这话,伸手示意,“这样,老夫带你们去。”
胡婶的家,不再是曾经的家。她们现在所住的地方,同以往的家有些区别。
篱笆糊的墙面,木头栅栏围成的院子。简单干净,却又舒适耐住。
到了院门口,风铃儿便望见,怀抱着孩子坐在门口的妇人。
她的头发挽成妇人发髻,穿着一件深蓝色泛旧的交襟布裙。脚上的青色绣花鞋,沾着泥土,蒙着一层说不出的灰渍。
然而那妇人的脸颊洁白如雪,五官精致大方。挽起来的一截皓腕,同脚跟前晒得黑乎乎的孩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多久,屋子里传来声音。
“雪儿,别坐外面了,快进来吃饭吧?”一青年男子,身着褐色衣服,挽着裤腿,笑盈盈地走了出来。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自己的媳妇儿伸着手指嘘声,“小声点儿,儿子睡着了。”
这么一说,那青年男子果然未动,迟疑地走过来,蹲身亲了下儿子的额头,亲密地望着媳妇儿的脸颊,“辛苦你了,咱们快进去吃饭吧。”
“好。”妇人幸福地回答了一声,就匆匆地进了屋子。
不想夫妻二人起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族长以及身后的两个人。
雪儿的眼眶里已经渗出了泪水,莹润的唇角深深地抿了抿。她快速地将孩子递给身旁的夫君,冲到了木栅栏旁。
随着一声呼唤,风铃儿和楚晨汐伤感地落了泪。
“姐姐姐夫”
风铃儿顾不得其他,猛地推开栅栏门,一把抱住了妹妹雪儿,她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妹妹雪儿的肩膀,嘴里一次又一次地轻唤着,“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不该扔下你们。姐姐该死”
妹妹雪儿没有说出自己经历了什么,也没有说出自己曾经受的罪,只是嘴里嘟囔着,好想,好想姐姐。
风铃儿感动地无以复加,她紧搂着妹妹雪儿,不肯放开。
倒是那抱着孩子的青年男子,走至木栅栏处,温言细语地说,“原来是姐姐和姐夫回来了,雪儿,别哭了,带姐姐和姐夫进去坐!”而后看向顿在那里,被这一场景吓得呆若木鸡的族长,“族长,辛苦您给咱姐姐姐夫带路了,您到屋里也坐会儿吧。”
“不了不了,看到你们家团圆,老夫也开心。我家里还有事儿要忙,就先走了。”族长背着手,离开了院子。
这边,雪儿听了夫君的提醒,这才停下哭泣,伸手拉着风铃儿往自己的屋子里拽。
楚晨汐看了那青年男子一眼,青年男子友善地向楚晨汐点头,唤了声姐夫,带人进去。
进入屋子,胡婶正在摆碗筷。
“哎,雪儿,叫孩子们快快来吃饭吧。”刚放下筷子,一抬头,就看到了风铃儿等人。
刹那,筷子也在对方手指的颤抖下,落在桌面。
胡婶温和地笑了下,却呆愣在桌子前。
风铃儿轻声一笑,走到跟前,伸出两手,握住胡婶,“胡婶,我回来了。这些日子,您辛苦了。”
胡婶伸手擦了眼角的泪水,伸手抱住风铃儿,抽噎道,“风丫头,你你终于回来了。”
风铃儿抬起手指,也帮忙擦,捋着对方的头发时,她的眼神是温柔的,“是,胡婶,我回来了。”
胡婶似乎有些害怕,“这次回来,还还走么?”
风铃儿摇摇头,坚定地回答道,“这次回来,就就再也不走了。”她举起手来发誓,“我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离开田水村了。”
胡婶的眼角挂着一丝琢摸不透的难耐,“这是真的么?”
“可不是真的么,咱们又可以做邻居了。”
感动的泪水,彼此挂在眼角,谁都没有提前一步,说出旁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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