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白家人左等右盼没等到四房那俩坑兄弟的主回来,月至中环,实在饿的不行,一大家子唉声叹气,跟赴死似的,神情悲戚,从易夏手里接过一碗碗拌好的凉皮。

陈彩儿哭唧唧: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是为了证明我们勇而无畏吗?是为了显示我们家庭和睦、兄友弟恭,就算兄弟给的是毒药,我们也要微笑着慷慨赴死吗?

白三郎:不,是因为我们穷。

陈彩儿:我不信我不信,我的床底板下全是金子,我的衣柜里全是银子,我身上穿着价值几十两的彩衣,髻上别着上百两的玉饰,我是新晋土豪,肿么可能穷!

白三郎:乖,忘了那些金子银子和玉块,此些皆是俗物,来,看为夫与你们带了什么礼物,怎么样?喜欢么?

喜欢就赶紧吃饭,咱们早死早解脱!

妯娌几个接过礼物,打开略微眼熟的盒子,看到无比眼熟的口红……

陈彩儿:“……夫君,这是……?”

白三郎抓着她的手,覆在口红底部,细细旋转,顿时亮眼的红从原木花苞中绽放而出,好像突然盛开的蔷薇,亮眼夺目,空气里也弥漫着阵阵花的香味。

“这是口红!”白三郎是个好老师,有问必答。

三妯娌:我们知道啊!但我们不。

所以……

易夏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在哪买的?多少钱?”

陈彩儿和王氏也都纷纷看向白三郎。

脑子有点乱。

偷偷做的东西,被自家缺稀罕物买了?

“雅芳斋。”

哦,那是二级经销商,是经过齐风的考察后她们一致同意的一级代理商。

“二十两银子一支,为了这点子东西,我和老五差点没跟人打起来。凭什么我排了半队只许买一支,又不是没货,好在我白三郎名声大,那掌柜的一听是我,赶紧把我往里面迎,茶水点心伺候着,不但亲自包好我和老五之前买的那两支口红,又白送了我两支别的颜色,还常来常往,以后卖她彩布的时候多给点折扣。”

虽然在他看来,那口红没有颜色区别,口红口红,不都是红色吗?

白三郎眯着他那双狐狸眼。

不过看在掌柜的那么热情的份上,他决定下次卖她布的时候多去点零头。

三妯娌:所以四十两银子买了四支口红!!!

怎么办,心好痛!

虽然雅芳斋搭了你一个盒子,但你真不如直接拿四十两银子给我们分啊!

亏大发了!

白大郎哈哈大笑:“你们女人就喜欢这些玩意儿!还是老三懂你们的心思,每次买的东西都如你们的心意。看,都不话了,高兴傻了。”

他不心疼钱,因为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值!

三狐狸和白五郎则相视一笑,视线交接后,又不动声色地默默移开。

高兴傻了?

不,要把前面两个字去掉!

傻了!

“二嫂,我人,少吃一点不打紧。”眼见着冒尖的碗,七吓得脸都白了。

“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好!”

吗蛋!

二十两一支口红!

暴利啊!

比她,不,比占便宜还狠!

“二嫂,够了,够了,再装碗就要破了!”六惊吓过度。

易夏:“你家的碗是泡沫做的吗?”

六认真地问:“泡沫是什么?”

“……滚,下一个!”

语气恶狠狠,到底还是抖掉了四分之一。

麻蛋!

她要自产自销,自己开店,一支口红卖三十两,一一千只,她就是万元户。

分好众饶晚餐,易夏气嘟嘟地坐在一旁吃凉皮,白二郎欲言又止,被白五郎直接点了哑穴。

白二郎:……啥情况?咱啥也没,啥也没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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