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白四郎的再三确诊,占小雅确实活了。

除了失血过多造就的脸色苍白,除了营养不良成就的面黄肌瘦,再无其他问题。

后续只要去镇上抓两剂补药调理调理就好。

“小雅,你等着我,我这就上山抓野鸡去!”得知占小雅没事,白二郎高兴的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

不知道的还以为死而复生的是他屋里头媳妇儿。

袖子一撸,白二郎拎起刚刚松了口气的白小七,干劲十足的出了门。

远远地,还能听到白小七那毫无气势的尖脆叫骂,“二哥,你快勒死我了咳咳,放手,快放手”

白二郎似乎是赏了他一巴掌,惹得白小七惨叫连连,叽叽嗡嗡还说了些什么,却因为离的远了,渐渐地听不清晰。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占小雅只是眼皮子动了动,表示自己对于吃肉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只想回家。

可,也只剩下想想。

默默叹息了一阵,继续躺尸。

白四郎坐回床边,一双极黑极亮的眸子浅淡的扫过床上的女人,眉宇微皱,神色莫名。

“他四叔,我先给小雅清洗下伤口,过后你再来上药包扎。”

缓过神来的白家大嫂王氏,捡起先前吓得掉落在地上的旧棉布,拿水冲了冲,拧干,接着给占小雅擦拭头上未曾洗净的血痂。

白大郎等人为了避嫌,早早的出了石头房,顺带把外边那些好奇打探的邻居给哄走了。

只说是四郎媳妇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头,惊吓一场,现在已经没事了。

半句不提她是因为偷吃鸡蛋羹被七郎推倒。

如此,既保全了四郎媳妇贪嘴的名声,也不让人说七郎的半点不是。

白大郎只是个普通的农家汉子,别的大道理不懂,但做为兄长、做为白家的一家之主,顾全大局、兄友弟亲,他运用的却是炉火纯青。

他只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家和,才能万事兴!

“辛苦嫂子了!”白四郎往旁边侧了侧,并没有因为有外人在而避开。

一来,他是个大夫,马上就要为病人处理伤口,避开只是多此一举,更何况事也要分轻重缓急

二来,村里到底不比得镇上的大户人家,男女之防,有却不大。

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王氏笑骂,“他四叔说的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太见外了!”

她嫁进白家的时候,白家二老还在,那个时候白四郎也才刚满十岁,正是小六小七现如今的年纪,是她看着长大的,就跟自己的孩子一般。

转眼十年过去了,连一出生就失去父母的小六小七也已经长大。

而她,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王氏低头看了眼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满目的温柔与慈爱。

“好了。”王氏将血水盆端走,“他四叔,我到厨房去给弟妹煮点粥,你有事再唤我。”

“好。”

声音低沉好听,但一张鬼斧神工般的俊脸依旧面无表情。

王氏习以为常,笑笑,走了。

包扎伤口的男人,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绝逼是故意的!

“嘶”

真疼!

躺尸的占小雅痛得龇牙咧嘴,睁开眼,没好气的教育起眼前面沉如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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