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梵月心底发出一声呼喊,他不可以拒绝自己,他没有这个权利推开自己。
梵月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画面,画面中有一个男子告诉她:“月儿,我想清楚了,不管你是谁,你来自何家,我都爱你,或许你现在还不够爱我,但我可以等,我可以等到你也爱我的那一天,一年等不到,我等十年,十年等不到,我等百年,百年等不到,我等你生生世世。”
他不可以骗她,他答应过的,现在她来了,他怎么可以推开她,他怎么敢推开她?梵月的心中腾起一股怒火,她没有理会暗夜的威胁,坚定地,毫不迟疑地走向暗夜。
暗夜吃惊地看着她,似乎忘记了身体的疼痛,终于,梵月走到了他面前,眼前的梵月美得不可思议,血色的妖异之花在她的眼中盛开,给她平添了绝世的妩媚,她带着几分梦幻,几分迷茫看着地上的暗夜。
停留片刻,她坐了下来,斜撑着身子看着暗夜,然后她直接伸出手去够暗夜脸上的面具,似乎想确认什么。
暗夜移开脸庞,想逃避她的触碰,却被固执的梵月伸出两只手板住双肩,暗夜紧紧地攥紧拳头,放在自己的身侧,他不能碰她,因为他知道一旦碰到她,他就会沦陷,成为她的奴隶,生生世世再也离不开她。
眼前的梵月可不管这些,她太想看到面具下的那张脸,终于,她控制住了眼前的男人,伸手揭开了他的面具。
“啊!是你!”梵月惊呼,那个在自己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男人。
是他,梵月如此确认,午夜梦回,当她每次在梦中试图看清他的样貌,总是被阴影所挡,而每次醒来总是泪洒香枕。但是现在,没有了面具,梵月脑海中的阴影也随之褪去,真的是你,眼前的男人有着世间最美的颜。
他的那种美就是一种惊叹,仿若天人,他的皮肤近乎半透明,眉如远山,长至鬓角,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含着无尽的淡泊。
挺直的鼻梁仿若刀削,唇色朱红,记忆中的他总是嘴角轻轻一扯,拉出淡淡的嘲弄,好一位桀骜不驯的翩翩美男,印象中找不到比他更美的男人,他的美就连妖帝赤煌都比不上,他的美带着的是勃勃英气,从容的尊贵之气。
看着他的脸,梵月轻轻一笑,有些花痴地说:“我知道一定是你,你知道吗?我找了你很久。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吗?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找我?”暗夜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她找过自己,为什么?她不是背叛了自己,嫁给了天音,成为了神族最尊贵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找自己?还是因为被神族抛弃,希望让自己做备胎,继续当她的傻瓜?等等,为什么她会问自己是谁?
哈哈哈,这简直太可笑了,自己花了千年等待的人居然忘记了自己。
原来从一开始,这段感情就是自己的独角戏,梵月,你简直欺人太盛,你欺我,负我还不够吗?你连这微薄的自尊都不愿留给我吗?
你绝情到这种地步,居然都不想再记起我吗?原来我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你可以随便愚弄的傻瓜,我放弃了我的族人,放弃了我的权位,放弃了我的自尊,独自守候梨花谷千年,只为了你离开时说过的一句话,你会回梨花谷找我,给我一个交待。
为了你这句话,我独守梨花谷千年,可我等来了什么?我等来的只是你嫁给天音,成为天后的消息,你知不知道,在得到你嫁人的消息,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你是被逼的,我甚至不惜冒着危险潜回神族希望能得到你的答案,结果我看到什么?
看到你和天音双宿双栖,伉俪情深。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四相封魔,因为在我看到你和天音甜蜜相守的时候,我有多难受,我深受修罗魔花反噬,痛得差点死掉,还几乎被神族那帮老匹夫用四相封魔诛杀。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梨花谷会冰封千里,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梨花谷没有你,从此不再有春天。现在,你一句你是谁,就彻底否定了我的存在,我的付出。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已经彻底激起了我的怒火,我会让你偿还你欠的债,既然你想知道我是谁,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将成为你的恶魔,你今生最大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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