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代之转身翘起二郎腿再次躺坐在椅子上,打开折扇晃了晃,左手捏了捏不透气的鼻子斜着眼睛撇了他一眼,幽幽道:“此次事成,允你休沐一月。”

晋译眼皮一跳,依旧没吭声。

“翰湘楼的千年老酒一坛,赐你。”

“”

“你一直想要领兵坊的那把宝剑,赐你。”

“”居然可耻的心动了是怎么回事

“嗯,这下就只差个夫人了,不若朕就许”

“不用了!”一听说要给他许个夫人,晋译立马收了收剑,仓皇道:“够了够了”他转了转眼珠:“到时属下要抱着老酒和剑休沐一个月!”

冉代之将扇子展开盖住脸,两只手枕在脑后,晃了晃翘起的二郎腿,憋笑的哼哼两声,蓦地,又突然拿下扇子,神色严肃道:“晋译。”

晋译一看他严肃的样子,想着又有什么重要的事,便也收了收表情,静待他接下来的话。

“你听爷的声音是不是没有染了风寒的鼻音了?”

晋译奇怪的嗯了一声,不明白他打什么主意:“爷的身体健硕,未食药物便也转好,实在是”

“实在是太糟糕了!”

晋译:?

“不行,今天晚上爷得再泡个冷水澡,”他吸了吸鼻子,不满意到:“还没等到媳妇的关心,病不能好。”

晋译喉结上下动了动,那句神经病就在嘴边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

主子要发神经,怕被传染,他能不能先溜?

紫荆阁内,慕忆桑正倒了杯茶准备喝,尔云从屋外匆匆进来,放下手中的浴盆,神色古怪道:“小姐,这皇上脑子怕是真的有疾”

慕忆桑当时一口水就喷了出来,嘴角抽了抽:什么情况?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说?

“小姐,”尔云走到她身旁,递给她一个帕子,出言道:“奴婢听宫里的下人们都在传,皇上酉时特意让人备水洗澡,这本来也没什么,关键是强调要冷水,现在什么天气啊就洗冷水澡?这还不算完,皇上洗完冷水澡也不擦干,湿着头发慢悠悠的在后花园晃了一个时辰。奴婢听遇见了的丫鬟说看到皇上就带了晋将军跟在后头,那晋将军脸也是黑的吓人,皇上还不停的问什么这样会不会有效果之类的话。”

慕忆桑桃花眼里的一双眼珠滴溜溜一转:“这臭流氓又要搞什么名堂?”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在外叩响了门:“慕姑娘。”

慕忆桑和尔云对视了一眼,尔云抬步将门开了个缝,看清来人疑惑道:“晋将军?”

门外的晋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偏了偏身,尔云看到后面的人匆忙一拜:“奴婢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冉代之穿着明紫色的长袍,乌黑的长发未被冠起,夹杂着几缕未干的发丝顺着肩头倾瀑而下,幽蓝的眸子蒙上一层水汽,周身仿佛都带着凉意,操着厚重的鼻音道:“你家小姐可在?”

尔云抬头片刻又低下,心里一阵惊呼,本以为季太子容貌已是上乘,没想到这双莘国的皇帝更上一层楼,每次见面一次比一次惊艳:“回皇上,在。”

冉代之轻轻嗯了一身,抬腿就要进,尔云皱了皱眉,侧头朝身后道:“小姐?”

“无碍,让他进来吧。”

冉代之进了门头也不回的对尔云道:“你在外面守着。”

尔云:?什么情况?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由自主的照做了?

瞥了一眼一旁偷笑的晋译,她气哼哼道:“上次的事你准备怎么答谢我?”

晋译一愣,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点亏都不肯吃。

“姑娘想要何谢礼?”

尔云托着腮绕着他走了一圈,思索半晌道:“先给记着,指不定明天就要你帮忙。”

晋译默然。

两个人就蹲在院子里数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星星等着各自的主人。

屋内,慕忆桑瞪着来人,坐着没动,倒是冉代之被她看的局促,自己坐下用手摸了摸脸,像是自然自语道:“难道今日又俊了?”

慕忆桑用手摩挲着茶杯撇了他一眼,无语道:“真是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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