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十月初三夜,戌时三刻,您在岳麓书院南苑小筑,抓到的那个人,可否交给在下!”
叶沉长眉轻轻一挑,懒懒斜靠在太师椅上,拢了拢云袖,听不出任何情况的说了一声,“继续!”
洛书长舒了口气,看来人果然在他手里。
“宣华楼的厨师,与另一金人使者相互勾结,设计杀害了扎略,但仅凭借他一人是无法做到的,必是有同党。而他们几人的目的定然不同,另一金国使者是借刀杀人,而厨师与他的同党到底是何目的,杀人的动机是什么,目前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推断,所以下官需要提审那日出现在书院假扮扎略的人!”
叶沉缓缓起身,那一双被亘古荒凉遮蔽的眼底,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颜色,像是千年不化终南山顶,雪峰连绵,又像是静若深渊喀斯特湖,一眼望不见底的深邃。
“你说有金国使者出现在这宗杀人案里?可有证据?”
洛书道“这便是今日下官所来的第二件事,向殿下汇报昨日提审的情况,宣华楼掌柜与店小二皆可以作证,在十月初三晌午饭时,扎略曾经独身去了一趟宣华楼,并且点了一只烤全羊,店小二亲眼看见烤全羊是由另一名金国使者送上来的,宣华楼的厨师却说这期间未曾有人进过后厨,且后厨有人可以给他作证,显然是这厨师在说谎。”
“其实若想证实这件事情很简单,一找到厨师的帮凶,迷倒扎略,运送尸体,扔入书院后的荷塘这件事情,并非一个人能做完,况且那厨师显然是另有所图。其二,金国使者现驻驿站,由重兵把守,下官人微言轻,无法见到那些人,所以没办法锁定凶手的范围!况且顺天府本就隶属于刑部的管辖范围,下官遇到了困难自然要来找上司解决了!”
叶沉淡淡一笑,极是认同的点点头,“哦原来如此,原来洛大人还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谁?”
洛书一脸惶恐,“当然,殿下于下官来讲,犹如再生父母,没有殿下下官也不会到这个位置,更没有机会接触金国使臣案,所以,下官!没齿难忘!”
叶沉见她面不改色的恭维着,眼底却没有一丝的谄媚,觉得甚是有趣,“若本王对洛大人来说是再生父母,那你今日的所做所为就是乱臣贼子。”
他眼角斜斜向案几上瞥了一眼,那雪浪纸上,将他的身体胸前两点画的极是猥琐暧昧,某处也仅仅用一块红绸遮住,这天底下敢这相戏弄他的怕是只有眼前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书生了!
叶沉虽然生气归生气,却找到一种棋逢对手的感慨,这些年,他在捉弄人这一方面颇有心得,满朝文武皆知他这一性情,吃了闷亏也无人敢提。
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一直陪伴了他很多年,虽然当年他只是想借用这种纨绔子弟的外衣来迷惑宫中那人。
装的时间久了,难免自己也会信以为真。
这些年,他没少在下朝后放狗咬过那些口出狂言的御史,也没少用马蜂蛰过那些他横竖看不顺眼的大员。
这些人在被欺负之后,无一不是去皇帝面前哭诉,皆被驳斥回来,至此京城无人敢惹他,许多被他欺负过的人,见了他府上标志的车绕道走,时间久了,也觉得无趣。
到是眼前这少年书生,比那些油头粉面的家伙们有血性。
洛书道“下官愚钝不知这乱臣贼子是何意思?”
叶沉唇角一勾,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的声音,“你这纸上所画,难不成是春宫!”洛书一脸了然,“原来殿下是指此事,下官乃一介四品顺天府尹,楚王府乃是下官贵不可攀之地,下官入朝前深自深宅大院里的龃龉,怕有人从中作梗让下官见不到再生父母,所以便想了这个法子,让那传信之人知道下官与殿下关系匪浅,不敢擅自拦截下官的拜帖!”
叶沉轻嗤,“你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可是真讨人喜欢!”
洛书一听,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起。
楚王殿下今年二十有七,一直未曾听闻过嫁娶之事,难不成这家伙有龙阳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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