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林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意思?压着怒意看向春柳:“春柳,我问你,你可真欠了他的银子?”
春柳哆哆嗦嗦得说不出话来,抬头看了一眼田姨娘。
“我问你话,你看她做什么!”唐正林猛一拍桌大喊。
唐善清目带怜悯的看着春桃,柔声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侯爷会为你做主的。”
春柳看了看唐善清,又看了看唐正林。唐正林坐在正上方,不怒自威,仿佛真的只要她说明真相,必然会还她的清白,护她的周全一般。
春桃猛地哭出声来:“奴婢冤枉啊!!!”
她被田姨娘冤枉本就委屈,这偷银子的事若真推到她身上,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是若不认,田姨娘现在怀有身孕,侯爷怎么也不会真的为难田姨娘。那她未来的日子只会生不如死!
唐善清刚才那么轻声一劝,让满心矛盾高度紧张的春柳立刻崩溃了。对呀,侯爷才是一家之主,只要侯爷亲自查明真相还她个清白,她还怕什么?大不了再求侯爷让她去庄子上做活。虽然不在府里一般清闲,却没人会叫她顶罪。
随着春桃一五一十将真相说明,田姨娘的脸色也越来越白。道最后,不等暴怒的唐正林发难,田姨娘冷汗淋漓。这一次,田姨娘不是装的。
田姨娘这个人,就是运气好被唐正林看上,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乡下姑娘。目光短浅,欺软怕硬,被强悍的萧氏打压,吓得只好依附于萧氏百依百顺过日子。萧氏失势,有了女儿出谋划策,又有了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认为自己在侯府站稳了脚跟,成了货真价实的人上人,就总想着摆出像大家出身的萧氏那样的派头来,当初萧氏怎么欺压她的,她就怎么欺压别人。可她选错了目标,偏偏就选中了最不会受人欺压的唐善清。
田姨娘脸色越来越难看,贝齿咬唇竟生生咬出血来,最终没等唐正林发落,便捂着肚子痛苦得呻吟了一声,身子向左一扭,没了动静。
短暂的安静后,哭得哭,叫得叫,一阵兵荒马乱,这一次,田姨娘不是装的。
自我膨胀就是自我膨胀,田姨娘再如何得势,也不过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一胎来的晚,她年岁大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才一个多月,眼下最是不稳的时候,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终于在此时此刻,受不住晕了过去。
唐青钰一路哭哭啼啼,跟着大夫在暖阁内为田姨娘看了许久。最终,大夫不厌其烦的叮嘱了唐正林田姨娘的身子如何虚弱如何不稳,一定不能受惊不能动气。当然,这些叮嘱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就不知道了。
田八不知何时被放了,春柳被送到了庄子上,唐青钰的那些家当也全部都还了回来,包括那已经被田八拿去的一百两,以及这些年被田氏克扣的全部月例,也由唐正林亲自发话,从公中支出补上了。至于再交给田姨娘打理的事,唐正林以田姨娘身体虚弱不便打理,唐善清年纪大了,还是要自己学才是为由,告一段落。
虽然事情没有像唐善清想的那样,田姨娘也没有受到她应受的惩罚,但唐善清的目的总归还是达到了。
聂姨娘来安平院小坐,轻抿了口茶轻叹:“她这次遭罪不少,也算是她的惩罚了。”看四下无人,聂姨娘凑近唐善清耳畔轻声道:“三小姐可知,柳姨娘过世后留给你的嫁妆私房?”
见唐善清讶然,柳姨娘还给她留了一笔遗产?转念一想心中了然,柳姨娘再怎么说也是没落的书香门第,多少还是有一些私房的。
“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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