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南山村
在程教授的安排下,暗访组和走访调查组重新调整思路,重点是询问南山村的外来务工人员有没有人见过摩托车男子以及郝晓伟的身世。
关于第一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有一个老农民工,告诉我们,在他模糊印象里,摩托车男子曾经和他一起打过工。当时两个人都是在南山村等待郝大力安排工作,都被郝大力派到同一地点干活。
可惜的是,老农民工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男子叫什么,哪里人,只记得这个男子是和他妹妹一起出来打工的。男子和老农民工出去干活,他的妹妹就在南山村里帮人家洗衣服、做做饭什么的赚点钱。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们不仅没有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反而惹出来一个大麻烦:一大群声称要保卫郝大哥名声的农民工,几乎失去理智一般包围了临时指挥部。
程教授和我堵在大门口和农民工对峙,我们花了好大一番精力,才让众农民工安静下来,但一群人还是充满敌意的堵在门口。
危急时刻,朱培培给郝大力打了电话。郝大力赶过来后,对着众人挥了挥手,皱着眉头,用不大的声音,简单的说了一句:“都回去!”
众农民工听了郝大力的话,如同玩具木偶一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危急很快解除。
如此挥斥方遒,如此指挥若定。通过这小小的事件,我真切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壮实、憨厚又精明狡猾的人,确实有实力有本钱和黑三正面相抗衡。
等众人走了之后,尾随我们进入房间的郝大力立即红着脸如同斗鸡一般质问我:“我也想问问,你们在村里到处去问郝晓伟是不是我的孩子,你们是什么意思?”
对隔壁老王深恶痛绝的国人,对孩子是不是自己的这个话题确实忌讳如深。
“原因很简单。”我从桌子上拿出一本刚才郝大力公司调取的名册,对郝大力说:“绑匪就在这个名册里,但我们不知道是谁,你知道!你愿意告诉我们吗?”
丰长县某乡村
如果不是极远处防风林阻断了视野,这一片田野几乎联结到天边。即将成熟的小麦田和孕育着圆滚滚的西瓜田差错着,仿佛天地间的绿色全部泼洒在这片平原上。
“飞喽……”一个男孩子高兴的把玩着风筝,看着风筝越飞越高。
“清明之后不放风筝的……”一个中年妇女宠溺的看着孩子,略带责备的看着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
“放风筝就是放舅舅?呵呵,老黄历了,你看他多高兴!”男子浑不在意的说。
“舅舅,你开来,要掉下来了……”男孩着急的喊男子。
“快,快……收线……跑……跑起来……”男子冲男孩喊。男孩很快按照男子的做法,一头冲进一望无际的田野之中。
“哎,他只肯喊你舅舅,却叫我阿姨……”女人偷偷抹去眼角的潮湿。
“别急,给孩子一点时间。毕竟孩子有些大了……他会明白的!”男人宽慰道。
“你这样做,会不会……”女人担忧的望着男人。
“没关系。我用了一套把戏,估计现在警察正在忙着找那个子虚乌有的绑架犯呢。我们有的是时间,到时候,我们悄悄把孩子送回去,一切就结束了……”男人说。
“嗯。可是我听说现在的警察都很厉害的……”女人依然忧心忡忡。
“没事,我他们引导了另一个方向,估计他们会按照绑匪指示的地点往南边去找,而我们恰巧在北边。再说,这事怎么了!你是孩子妈,我是孩子舅,我们把孩子接过来过几天,怎么了?放心吧,没事。你好好和孩子过几天宽心的日子。”男人说。
看着女人蜡黄的脸和削瘦的身子,男人不觉有些哽咽起来。这样宽心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几天。
今天要不在给外甥编几个小篮子,晚上再带他去抓蝈蝈?或许这样,他就能答应叫她一声妈了。
“你去看着点。他跑太快了,像风一样,我撵不上他……”女人嘱托身边的男人。
“放心吧,姐。要不你回去做饭吧?这边太阳起来了,晒。我和他玩一会就回去,你不要担心。”男人建议女人道。
“嗯。我再摘一点菜苗,你去吧,别让他摔着。”女人望着前边快要变成小黑点的孩子,催促男人。
“哎,好。别摘太多了,吃不了。再说,这东西也有的卖,不行我就去买一点。好了,你别太累了,我先去了。”说完,男人大步流星的向孩子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等等我,等等我。我带你去抓天牛去!”
女人怔怔的望着前方,微笑一声后,走进自家的南瓜地。南瓜打扭,新长出来很多嫩嫩的头,四处探伸的触手就像是绿色的丝线,在微风中颤颤巍巍。
女人一把一把的掐着这些嫩头,想着晚上清炒一盘,剩下的全部和到面里面去,做成翠绿翠绿的杂面馒头,孩子一定喜欢吃……
女人想着想着,一阵眩晕突然袭来,女人眼前一黑,摔倒在松软的如同面包一样的田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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