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的一个人,笑嘻的站在面前,我立刻恼起来。
经过那夜和阿璃在母皇寝宫对他那番折腾,他还这样,心道,他不但是妖孽而且还是个厚脸皮的无赖货。
“我揪我的花,管其他人何干,这天下,狗拿耗子的人真多,呸呸。”使劲的向地面吐一口,恶毒的瞪他一眼。
“是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确实多,而且还多的很,而且还会做媒呢?”他流转的眼波,不着边际的故意望向一旁。
心里不悦,他这是拐着角的骂我,当初确实是想撮合他与怀冰,不过眼下却改主意了,冰姑姑不嫁给他,是冰姑姑的福分
“你,你当真是无可救药了,该死的。”
“你敢这样骂你叔叔,看叔叔不打你屁股。”
说罢,当真冲我而来,抡起了巴掌。
白他一眼,鼻息哼一声,“你敢,你敢,你敢?”连述三遍。
“我不敢,我好怕,说白了,懒得理你,像你这种装哑巴的人,实属无趣!”说罢,他扬长而去。
“我这就去告诉母皇,让你这个混蛋马上滚出大怀!”
这句话,让他立刻转了身,他大笑了起来,“告诉你,回不回去与你无关,你是阿姐的女儿,我是阿姐的弟弟,似乎你管不着我吧!”
“你,你……”气的眸间噙满泪花。
“好啊,你也知道生气,你气别人时,怎么从没想过别人的感受?”
我无语,怔怔的立在原地,这是第一次被人气得发疯。
“你气你阿妈时,你可想过她的感受?”
他颐指气使起来,我偏着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你装作不会说话,你当真以为她不知道吗?”
让他触到了痛楚,竟然嘤嘤的哭起来,先前的盛气凌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一刻,似乎裸的被人剖开了内心,心中隐藏得秘密在这个妖孽面前暴露无遗。
“她只是迁就着你,她说你有心结,要慢慢的帮你打开,可见她是多么的爱你,可你呢?却时时的猜忌她,忤逆她对你的爱。”
呜呜,蹲在地上,我竟然抱头痛哭起来。
“既然能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话,为什么不能名正言顺的开口面对你的母亲?”
大哭起来,毫无顾忌。
“好了,好了,别哭了,叔叔知道你的痛楚。”他蹲下身子,拉了我的臂膀。
身子一拽,继续呜呜的哭,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你也不小了,十四了吧,大怀朝中人,对你确实颇有微词,但你也不能作践自己,人要活得堂堂正正。”
“你懂什么?我这个捡来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金枝玉叶?”
猛的站起身,跑起来,一边跑,一边骂,这下自己真的栽了,玩了,玩了。
在角门,他追上了我,猛的把我揽到了怀里。
“筱柔,对不起,对不起,是叔叔不好。”
哇的一声大哭,使劲捶着他的胸膛,该死的,都是你,让我失去了高傲。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以后要好好的,不能再任性了。”他揉着我的后背,我鼻涕眼泪弄了他一身。
这一刻,把压抑了多年的泪水,统统都流了出来。
眼前的他,仿佛不再是那个讨厌的禹王,而变成了可诉衷肠的人。
都说小孩子是善变的,也许吧,至少他分享了我全部的秘密。
抬眸,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他望着我,那一刻仿佛痴迷了一般。
“叔叔!”
这是我第一次称呼他,他一怔,低头理了理被我弄乱的衣衫。
“筱柔,怎么了?”他见我挫着衣带犹豫不决。
嗫嚅着,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母皇把卿华郡主许给你了?”
他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下是不是媒做不成了飞,很失望?”
“才不是哩。”我的脸红了起来。
“那叔叔告诉你,卿华公主许的那个人不是我,是你的太子哥哥。”
心立刻轻松了起来,欢悦的奔了起来,“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你!”
他笑了起来,“方才,某一人,还在阴阳怪气的呢?”
“坏叔叔!”捂着脸,嗔怪了起来,他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点也不老,而且英俊非凡,相比阿璃哥哥,禹王的成熟,反而更让人着迷。
倒是一项沉稳的,较之成熟而言,还可与他一比。
“你呀,就是调皮了些,过几年及笈后,也就能收了性子。”
低声询问,“及笈后是不是就可以嫁人了?”
他点着我的前额,“当真是没羞没臊,小孩子家家的,不但要做媒,还想着嫁人的事。”
脸,再次红起来,摇着他的胳膊大声的喊着,“人家不理你了!”
一溜烟的跑起来,这次他没有追上来。
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流玉宫,见小李子依在门边上打瞌睡。
低头从袖子里摸了一撮红色的穗子,在小李子的鼻子上来回蹭起了痒,直到一声喷嚏,小李子才慌忙站起了身,“啊,公主,奴才该打,该打!”随即跪了下来。
伸手拿起玉笔,书了起来:起来吧,长公主吃东西了吗?
“不曾吃,还在房中睡着,公主让奴才打探的事,奴才也没有打探出来,请公主责罚!”
我飞快的奔向怀冰的寝宫,“姑姑,姑姑,卿华郡主许的不是禹王,不是禹王!”
怀冰一惊,当即放声大哭起来。
“姑姑,既然不是他,为什么你还哭?”
她走下床,一把搂住我,“筱柔,姑姑太没出息了,太没出息了”
“姑姑,筱柔明白,没有比终身大事更大的事了,你这样实属正常,无论怎样,你都是筱柔最爱的姑姑。”
怀冰的泪滴在了我的面上,掏出丝帕,为她擦拭,想着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随了禹王而去,那自己呢?
心里一阵落寞,但还是为怀冰开心。
一个是从小相依为命的怀冰,一个是明了我心事的禹王,这样的两个人结合,对于我来说是最最期盼的。
深秋的季节,虽然些许的凉意,太阳却是很好。
一向懒懒的,从不喜与人交往,每日不是伴在怀冰左右嬉戏,就是独自一人找个没人的地方闲坐。
数着那缕缕阳光,一点点的退缩,倒也觉得时光飞梭。
阿璃已有数日不曾来看我,虽然一项待他冷淡,但自从被接回王庭,他每日派人来看我,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偶不来,心下还是觉得不自然起来。
即使换来冷言冷语,他也不退缩,想起那日晚宴后,母皇让他们要爱护自己的眼睛那般爱我,当时阿璃眸间的肃穆着实让我感动。
轻轻从袖中摸出那日他送来的字条,原来那天他说的是自己。
这一刻,不知该为他高兴,还是为怀冰庆幸。
心情复杂,或喜或悲,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太子指婚,实属是件大喜事,想不通母皇为何要缄闭众人之口。
半阖着眼,手向右边一伸,小李子马上递上了玉笔、宣纸板。
飞快疾书:带些礼物去看看太子。
小李子“喏”一声,随即跑开。
这是第一次主动差人去探望阿璃,苦笑着,也许先前自己真的太无人情味了。
低头,看满地落下的黄叶,不由怜惜起来。
从袖中红穗子中抽出几根丝线,双手慢慢的挽着,然后接在一起,蹲下身子,把那一片片的黄叶串了起来。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懒得回头,专注于自己的手中,直到一双温暖的大手蒙上我的双眸时,才放下了手中的落叶。
王庭中,无人敢于自己这般玩耍。
想着许是那个讨厌的叔叔,不曾说话,却笑了。
小手用力的掰开那双手,回转身,却见竟然是。
“原来你会笑!”淡淡的说着。
庆幸,方才不曾说出来,不然定会是知道我秘密的第二个人。
“啊柔妹妹,以后要多些笑容,这样整个人才能开朗起来,人呢,要是活在仇恨中永远都是不快乐的,如若打开心扉,也许就会拥有整个世界。”
愕然,怔怔的看向,这一刻的脸红了。
从来不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以前就是见了面,也都是淡淡一笑。
我笑了,许是卿华郡主许了太子,又是卿华郡主的弟弟,这亲上做亲的事,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谢谢你!”
抓起玉笔在宣纸板上书下了这三个字。
“阿璃哥哥好吗?好几日不曾见他?”
继续书起来。
是太子的陪读,母皇的堂侄,按照辈分来说,他们既是表兄又是堂兄。
先世的父亲平将军与母皇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所有的子女都随了皇族之姓怀,卿华郡主嫁与太子却实属亲上做亲的事,当真也是天作之合。
的脸色不好看,低声说道,“陛下提了太子和姐姐的亲事,太子不情愿。”
不情愿?太子哥哥不喜欢卿华?
“太子不想成亲!”轻声说道。
拿了玉笔继续在宣纸书写:阿璃哥哥不喜欢卿华姐姐吗?
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阿玻璃哥哥有喜欢的人了?”继续书着。
这一刻不说话了,抬头,他凝视着我,喃喃说道,“啊柔,如若有一天,陛下也为你赐了一个驸马,你如若不喜欢怎么办?”
他如此的直白,我的脸腾地红了,这个问题自己实属不曾想过,先前还误会过母皇要将自己配于太子。
可见,那只是谬论,母皇贵为一国之君,怎能做出格的事?
“哥哥,怎问这样的问题?”迟缓的书着。
“我,我……”这一刻,的脸也红了。
对着摆了摆手,一个人向东宫跑去,太子哥哥这个时候需要人的慰藉,还是自己亲自去看他。
怀看着啊柔远去的背影,叹息起来,这个如精灵一般的女子,在某一天当真会属于自己吗?
她还小,他愿意等她长大。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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