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没有半点反抗,任由李婉心另一只手也攀上她的脖子,双手越收越紧。李言蹊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一张精致的脸憋得通红,与脸上血迹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如同嗜血的怪兽一样恐怖,双手慢慢握成拳再放开,似乎要紧紧抓住的某种东西最终被她丢弃。眼睛缓缓闭上,再次睁开之时,里边一片无边的黑暗,像是再找不到任何一点光明。

与情感。

李婉心原本越发狠厉的脸在看见李言蹊这双眼后瞬间呆滞,随即被一种恐惧所替代,那双眼睛里,她看不到温度,有的,只是刺骨的冰冷,让人胆寒。

“李婉心。”李言蹊右手迅速一动,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李婉心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双肩痛得几乎要失去知觉,一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虚晃晃的没有支撑而她的脖子,喉咙处被李言蹊三个手指头捏住,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如她所说的捏死蚂蚁一般轻松的捏死她,“你记住了,我今日不杀你,乃是看在与你的那一点血脉之上。今日之后,你我断绝关系,再见之日,便是我向你们讨债之时。”言语云淡风轻,却无端带出来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冷肃感。

李婉心身发抖,一双眼睛惊恐得几乎要从眼眶子里瞪出来,结结巴巴道:“你,你不可以杀我,父亲,不,母亲不会放过你的。”

“记得替我向韩氏问好。”李言蹊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与李婉心多言,手一松,再顺势一推,李婉心便被她推出去几米远,重重的摔倒在地。因为双手被李言蹊给卸了,李婉心在地上挣扎了许久才勉强爬了起,几乎要站立不稳,踉踉跄跄摇摇晃晃了一会儿,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声比一声宏亮,眼泪决堤,哭花了一张脸。她刚才那样放肆胆大无所畏惧,不过是仗着李言蹊死了母亲与弟弟正是伤心之时,又以为李言蹊是软弱可欺的性子,才敢那么做。可此时,见识到了李言蹊的手段与冷厉,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她再跋扈嚣张,也不过只是个几岁的孩童罢了。被李言蹊这么一吓,过了这么久才哭出来,也不知道是她天生胆大能忍还是脑子蠢笨反应迟钝。

与之相反的,仅比她年长两月的李言蹊,自始至终沉着冷静,一滴眼泪也未曾流下。她从怀里掏出块素白的手绢,冷静而缓慢的将脸上、耳朵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去,那素白的手绢沾上鲜红的血迹,如同满园雪色之中绽开的朵朵红梅。

耳廓传来清晰的痛感,她将沾血的手绢收入袖袋之中,另取了一块手绢覆在右耳上边,略微歪着头,用手捂着,看上去,倒像是在托腮思考一样,在这样的夜色、昏黄烛光之下,再没有人会发现她所受的伤。

下人们听到哭声从四处聚了过来,围拢在李婉心身边,小心翼翼的询问,想要扶一扶她,却在碰到她手的时候,被她突然爆发的尖厉叫声吓一跳。她的哭声自然也惊动了管家与她母亲韩氏,她的父亲失了夫人正是伤心,自然不会理会。

韩氏赶来的时候,李婉心还在放声的大哭,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谁碰她都不行,直到韩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她才收了些,抽抽噎噎的叫了一声“母亲。”

“怎么回事?”韩氏的眼神立即凌厉的锁定在李言蹊身上,认定了李婉心这个哭包的落魄模样乃是李言蹊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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