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惋惜道:“死了,死得血肉模糊,残不忍睹,棺内一片狼藉。”

听曾老头这么说,屋内突地一下变得特别安静,就连屋外的风都吹得好象死气沉沉的,感觉就像失去至亲,痛悲唏嘘,沉静难言。

终于,还是曾老头先打破掉静寂。

他道:“历小姐死后大约过了不到半年,历老爷过五十寿辰的当夜,那天晚上,历家大院到处挂满了红红的大灯笼,树上,屋檐下,房间门口,满屋满院,到处都是。贺寿的宾客也来了不少,挤得满屋满院都是,鞭炮声,锣鼓声,喜庆声,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全都交杂在一起。历老爷那天也显得格外高兴,在桌上还喝了不少的酒,大概过了凌点,吃酒的客人走了一些,戏班子也收拾起箱子,打算回去,可就在这时,历老爷却好象还意悠未尽,他对身边的管家说,你叫戏班先别忙活拾掇,我想让他们还演一场,赏钱多给加倍。管家当时就问,老爷想要听什么台子?历老爷很简单地说,钟馗嫁女。管家愣了愣,想起来老爷可能是想爱女了,就没再说什么。戏鼓重新响了起来,有些准备走却还未走的宾客又坐了下来,家丁和丫婢们刚放松的心,又拾了起来。最后一台戏一直唱到了三更天,鼓声停歇,贺寿差不多也全走光了,历老爷和几位公子夫人就都回房去休息,只剩下几个下人在忙着收拾打扫。一切又都回到了非常安静。天亮的时候,早起的街坊便从敞开的大门里看到历家那恐怖的一幕。那些拿来挂大红灯笼的钩子上,都整齐吊着一具具尸体,每个钩子都不闲着,而且很不坚牢的绳头,却能承受很重的重量,就算风刮得左右摇晃,也没摔下来。灯笼落撒了一地,滚得满院打转,能听到嗡嗡嗡像鬼哭的声音,就像在哭泣着什么?”

张大胆轻嘘道:“真是一件怪事,奇事,异事。半夜之间,谁有这么大能耐害死这么多人,光是把七十几口人一个个挂上两米多高的铁钩,那也不是件易事。”

曾老头道:“人确实办不到,但后来有人想起南阳仙人说的话,就都不言自明了。现在,我们也不该卤莽行事,得先把棺材抬走,跟我去找一个人。”

张大胆和木头都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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