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洒然一笑,道:“是极。”停顿一下,又道:“但如果是飘红,却可不行,飘红姑娘老夫是要定了。”

张大胆偷偷笑了笑。木头把头转去台上,喃喃道:“飘飘院的四朵金花,可得其一,便也知足了,哪还敢想飘红姑娘。”

曾老头目视着台上,深深叹道:“四朵金花虽艳,却永远也比不上她。”话声停顿,又深叹一口气,呐呐道:“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比得了她。没有了没有了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张大胆听曾老头连声叹息,暗暗忖道:“曾兄为此人如此伤感,她是谁?曾兄和她又有何种原因?她是否就是曾兄昔年的知心呢?”想起一连串疑问,心中不觉又涌上:“曾兄,活眼神算,张画师,还有死了的酒老鬼,这四人好象很早就认识,而且都是身怀绝技的江湖人,可他们却为何要隐姓埋名于此,还隐去了一身的本领,如果是看透了江湖上的恩爱情仇,那又何故要在我和木头眼前不加避讳,轻易就亮出了骇人的底子,难道就不怕我俩给传扬了出去吗?”

张大胆想了很多,他相信曾兄嘴中的她绝对不会是飘飘院的飘红姑娘,因为飘红姑娘今年才来到四平街,所以她和曾兄之前也不可能会认识,更何况,两人的年龄相差甚大,曾兄口中说非要娶到飘红不可,也许只是看到了习娇娇替朱老板管理茶楼是一把好手,而不是真对她心存爱慕之情。

他看了眼曾老头,又斜眼瞟了下活眼神算和张画师,发现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近乎相同的地方。比方说:“这几人脾气都很古怪,而且嗜酒如命。更让人惊奇的是,除了曾兄在十年前结了一房亲,其余都是单身老头,当然也包括了刚死的酒老鬼。难道他们都像曾兄一样,当初为情所困,所以才会隐退江湖,但曾兄却又为何要结亲呢?难道他们并不是为了情,而是为了躲避仇家才隐居到了这里?”

活眼神算干咳两声,哀叹道:“女人实乃不详只物,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是祸水。古往今来,吴越国的西施,三国初始的貂禅,李唐中期的杨玉环,哪一个不是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可惜,这些女人,除了只懂迷惑男人,堕落人的心智外,还能带来什么?”抬了抬头,右手摸着死气沉沉的瞎眼:“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该干嘛,就干嘛去吧!”这句话似对自己说,又似对别人说。

张画师叹道:“确实不是久留之地,有酒喝,也算我一个。”说着,飘然离去。

曾老头楞了楞,突地轻叹一声,黯然道:“喝酒,自是极好,可是”他望着点花台,似有很多话要说,可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一个字,只得随张画师他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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