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帘掀开了一条缝,孙寡妇径直走了进来,嘴中轻唤:“张兄弟,张兄弟”她推了推张大胆如死猪一般的身子,诡异地笑道:“天底下还没有谁吃了我密制的尸蛆酒而不倒的,哼”冷眼瞟了下:“张兄弟,莫怪嫂嫂,要怪就怪自己倒霉吧!”

夜幕降临,明月皎洁。四平街往东五里之外的凤凰落绝峰,观阳顶上,一条黑衣人影嗖一声掠入了凤凰山庄,径直来到会客厅,呆呆望着正前方的三幅画像。突地,她从怀中摸出一方木匣,看了看,飞身跃上满是灰尘的画像底的方桌上,轻轻卷起中间那幅清太祖努尔哈赤像,然后自袖口内抽出一柄尖刀匕首,用柄把敲了敲大顺帝李自成的左眼三下,又敲了敲平西王吴三桂的右眼五下,顿时,本来悬挂努尔哈赤画像的墙上立现一方暗匣,大小正好和她手中的木匣相当。她小心把木匣塞进暗匣,笑了笑,道:“紫檀木匣藏在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了。”

她重新挂正努尔哈赤画像,细心处理了桌面上的足印和手迹,然后飞身掠出凤凰山庄,直奔山庄后面的断崖而去。

山风呼啸,竹叶萧萧。很快,他便来到了断崖边,低首垂目,望见深暗不见底的谷壑,深叹一声。抬起头来,明月当空,高高悬挂于头顶,她的脸上现出一丝忧愁。

黑暗之中,一声枯枝断裂的脆响传入耳际,虽然声音已经轻得不能再轻了,但在这荒芜人烟的断崖绝顶,再轻微的响声也会变得清晰无比。她收起目光,脸色凝重。

突然,她的脸在开始慢慢变化,逐渐从凝重变成惊讶,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底。两条人影,一条高,一条矮,一条胖,一条瘦,在月光的照射下,生生印在了脚下。

以近深夜,在这可怕无人敢至的断崖绝顶,怎会突现两条人影。她猛然回身,脸上的惊讶刹那变得惨白,身体也忍不住开始剧烈的颤抖。眼前的两个人,一个胖子,一个老头,使她不得不惊鄂万分,甚至整个人都从头凉到了脚。只见这两人的五官残缺不全,鼻子,眼睛,耳朵,嘴巴,都不停地往外冒着红绿混杂的浓浆,整张脸破碎的看不清一片皮肤,且横七竖八布满了无数的裂口,在某些裂口处,肌肉外翻,一眼见骨,很多体型肥大笨足的蛆虫不断从五官的孔处和裂开的口子里爬进爬出,甚是喜欢。

胖子转了转眼珠,他的四肢让竹条连接着,脖子下还插着一条露出外面半寸长的竹签。这样他的身体看上去才稍微有点完整,还有点滑稽,但相信没有人在看到他时,还能笑得出来。胖子抬起左手挖下左眼的眼球,又用右手从没了眼球的眼眶中抠出数只蛆虫,然后又把眼球塞入眼眶,转了转,最后咧开嘴傻傻一笑,红绿色的液体从嘴角流了出来。他抬高右手,瞧了瞧掌中还不停蠕动的蛆虫,全一股脑儿塞进口中,细细咀嚼后,咽下去时,蛆虫的糊团从断了的脖子处滑了出来,顺着竹签,卡在了下面的断口处,越积越多时,又从断口的地方溢下,沿胸前一直往下淌,最后都一滴一滴掉在了地上。

她几乎晕厥了过去,喉咙底艰难地迸出几个字:“严胖子,酒老鬼,你们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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