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次教育局不是全面检查,而是针对有问题的学校进行审查。丰和镇中学是南溪市示范学校,这几年发展势头挺好的,没出现过任何教育事故,张啸龙有点想不通丰和镇中学会成为审查对象。
教育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学校只有出现问题的,教育局才会下来审计或是调查,有了这个过程,这所学校往往就是调整对象。
张啸龙估计自己肯定是要调整的,但他从没有想过会被免职。
唐怡然这时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张校长你别生气,这个局长上任以来,你安排过他吗?”
“安排?我都当了5年的校长了,还从没有安排过。”张啸龙肯定地说。
“我听说朱伟峰这个人特别认这个,属于雁过拔毛式的人。据很多人讲,包括他提拔的干部,不表示或表示的不到位都不会得到重用。”
说这话时,唐怡然替张啸龙有些担心。
“我也听说过,我也能感觉到,有些不务正业的校长是他的亲信,我这样的属于外戚,砸个橛子另拴着!”张啸龙若有所思地说。
刘宇峰心想,“老师呀老师,你的品质我们信服,可是你遇见这样的局长,只顾工作是不行的,因为他关心的不是工作,而是他想要的东西。”
张啸龙没有注意刘宇峰的变化,接着说,“说真话,我真的瞧不起他。教育系统第一次干部大会,他在大会上做报告,提出三个要求,一是老师不要给他送钱,说他们家不缺钱二是所有的干部要管好自己的裤腰带,别扯三挂俩三是实施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
这些话听着都脸红,他自己感觉说得还挺好呢?”
唐怡然听着脸有些红。
刘宇峰清楚,如果不是老师今天喝这么多酒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会上,他还说,别看我没当过老师,但我告诉你们,我可当过学生。所以,我懂教育!我会当老师!”
刘宇峰不禁眉头紧皱,教育局长说出如此的话,确实让人有些意外。
“所有与会人员当场哄笑,他还以为自己说得挺好!”看来张啸龙有点激动了。
“要是按着大局长所说的推断,我还是医生呢!我没当过医生,可是我不也当过病人吗?当过病人就懂医道吗?这是什么逻辑,太荒谬了!”张啸龙看来真有点生气了。
刘宇峰听老师说,又好笑又好气。老师张啸龙说的这些一定是真的,因为他太了解老师了。
唐怡然也感觉有些荒唐,但她相信张啸龙说的是真话,唐怡然听在祥和三中任教的金俊秀谈过这个局长。
自从这个朱伟峰当上局长,工作非常强势。只要和钱有关系的,无论是教学还是后勤都会亲力亲为。学校后勤所有的材料都是由教育局统一地点、统一采购,学校变成了保管,没有丝毫自主权利。
主管教学的副局长也成了摆设,没有任何权利,积极性不高,教育局副局长到学校听课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可是朱伟峰当教育局长这二三年的时间,她几乎没有见过副局长来她们学校听课,这对于祥和县重点中学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
唐怡然说得这些,只是一个普通老师所看到的表象,其本质比这要严重的多。
张啸龙这一点自然清楚,自从朱伟峰局长上任以来,他感觉学校基本上没有权利,所有的钱财物均有教育局控制,学校组织一个课堂教学大奖赛,也要到教育局审批,所以很多学校采取的战略是能不搞活动就不搞。
学校师资也不稳定,以前调动老师,还要征求校长意见,现在校长不知道什么情况,老师都已经调走了,所以现在的老师也特别任性。
再加上每年要进行几次民主测评,而且随时都可能测评,只要有反对的声音,教育局便以此为借口,肆意调整领导班子。现在教师工作干得好坏无所谓,学校领导不敢管,不敢问,否则你的测评就会出现几张差评票,这几张差评票就可以成为你被调整或被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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