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你从哪里得的这些?”喜珠儿猛吸了一口儿凉气,“啪”的盖上了匣子,“不是自己的东西可不能拿,咱们没有老子娘,姐姐却要教你的,福儿,老实给姐姐说,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小小的匣子,塞的满满的,都是些小物件儿,还有一个更小一些的,是些比较好的,“姐姐放心吧,我从来不做坏事的,都是老太太和太太们赏的,正当得的。”
喜珠儿这才接过了小匣子,“你手里还有平时戴的吗?可不能天天儿素着,老太太喜欢丫头们喜庆热闹。”喜珠儿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看见这些首饰和金银裸子也没什么波动。
福润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姐姐放心吧,我都知道的。”
对于喜欢钱财,喜欢买房子囤地的爱好,福润是不打算改了,她也改不了。如今啊,她就想多攒些钱,以后年纪大了,也享享福。
“姐姐,西府大姑娘,怎么突然定了亲事?今年不是才十三吗?”两人说着话儿,福润就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
明明翻年儿提起的是大爷和大姑娘的亲事,偏大爷和大姑娘都不太顺当,西府大姑娘却冷不丁的定了亲事,还是门极好的亲事,是异姓王世子,北静王世子。
明明大爷与北静王世子关系极好,说亲也该说给大姑娘的,怎么成了西府大姑娘了?
“这件事儿,你知我知,你回去也别说,”喜珠儿推开了窗子,又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接了下去,“这件亲事本就是咱们府上为大姑娘看的,偏被西府抢了去,一个四品官儿的嫡女,想嫁王府世子,还想做王妃,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个命呢。”
说起西府的大姑娘,福润真真是不知用什么词儿来形容的,长得极好,弱柳扶风,柳眉凤眼儿、琼鼻小嘴儿,多一分过浓、少一分则淡,偏又极有才华,见着一篇落叶、一棵枯草、一朵花儿、一片云儿,都能随口而出锦章华句,就是只被她拿眼波儿瞅你一眼,连骨头都要酥掉的。
“西府大姑娘长得好,又有才华,真的是极好的资质啊。”对于福润来说,西府大姑娘是那种天才人物,这样的人儿极通透的,想来在她们那里也是上等人物,修习资质一定也很好。
喜珠儿却是十分不待见西府大姑娘的,喜珠儿作为大太太亲自提拔的三等丫头,又得了大太太的培养看重,对大太太是十分忠心的,大太太看好的姑爷被别人抢了,喜珠儿只有愤恨的,“长的再好、再有才华,也是华而不实的,以后过日子柴米油盐,哪里是吟两首诗、唱两支曲儿就能行的?”
“姐姐说这个我是同意的,可西府大姑娘既然这么有手段,不像是个过不好日子的,世子爷要是宠着,西府大姑娘生下嫡子,再慢慢寻摸管家权,不一定站不稳脚跟儿的。”福润就事论事,抢来的幸福也是幸福,过得好的多得是。
以前她算是见得多了,第三者上位的、后来者居上的、绿茶婊杀人于无形的,形形色色,过得好的反而还是多数,毕竟心狠的人,过得少的真的少见呢,“我知道姐姐心善,又替太太和大姑娘不平,可姐姐的心太善了,自己就委屈了啊。”
喜珠儿怔怔的望着福润,她没想到,不过才七岁的孩子,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这也算是见识了,“你说的……也有道理。”
在这些高门大院儿里,过得好的,果然都是心狠的,当初的二太太、大奶奶、宝姑娘,甚至还有袭人、麝月等,哪个不是杀人于无形的?偏偏都过得极好,反而是大太太、林姑娘等过得凄凄惨惨,而她也含冤而死!
“姐姐是觉得我太冷情了吗?我也爱姐姐的,却不爱别人,”圆圆的眼儿黑白分明的,“姐姐是真心疼爱我,我都知道的,可别人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世上哪里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不过是你于我有利、你让我欢喜,才得了句,“我爱你”。有什么值得的?
“你还小,还不懂,到时候大了,可别在姐姐跟前儿吵着要嫁人的。”喜珠儿过了好久,才勉强打趣了福润一句,“姐姐到时候可是要笑话你的。”
福润瞪了喜珠儿一眼,“姐姐!”
果然,没几天府上就传遍了,据说西府大姑娘与北静王世子已经私定了终身,甚至传到最后,连已经珠胎暗结的话儿也出来了。
府上的大姑娘躲在屋子里几天没出门儿,急的老太太和大太太暗暗诅咒,“这个小蹄子!真真是反了天了!”
西府已经下了定,这门儿亲事算是板儿上钉钉,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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