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换了。直接去领个一百杖吧……省得换来换去,我都看花了。”语气淡得似乎只是去吃个家常便饭那么简单,竟然还带了点埋怨的嗔怪。

那主子云淡风轻地伸出了修长的手,一个侍女便忙小步上前颤颤巍巍地递上了一杯玫瑰香棠茶。

“王爷……一个月前被打了一百杖的那姑娘当场便崩出血,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归西了。”

秦姑的记性,倒是不错。

“啊!”

“咚!”

那弄掉了檀梳的胭脂,竟悲烈地一头磕在了湖畔的石块上,血溅当场,也,归西了。

也对,反正都是一死,何必要再受那一百杖。

可惜了,这一身羽燕轻纱。

那排灯柱子集体抖了抖身子,也仅仅是一瞬。

毕竟,每个月都来这么一次,谁的承受能力都会不同凡响。

“厚葬了。奥,对了。给点抚恤。”泯了一口香茶,修长的手拿着花丝茶杯还未抬向半空中,识相的侍女便顺势接了过去,低头弯腰地轻轻用白纱丝绢给覆了上去,以免落了尘。

那主子的心情好像并未受到什么影响,将眼神有意无意地瞄了瞄跪在一旁的撒了一捧子木兰香脂豆皂的清秀女子。

“求求王爷,不要杀了我,我上面还有两个孤苦伶仃的爹娘,求求王爷了!”那清秀女子显然被吓得不轻,猛磕着头,再抬起时已是血印带泥。

“秦姑,我也不好厚此薄彼是不是?要不,还是老规矩,一百杖吧。”湖畔中的主子将身子往湖里沉了沉,微微闭上了眼。

这木兰香脂豆味道倒是不错,只是,香得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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