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良泞与风回雪闻声,皆转头往声音传来处看了去。来人正是孙先生的儿子,孙子矜。

西良泞微微低下头,往边上挪了几步。他从孙子矜的眼里看到的,并非十足的因“丧父”带来的悲痛,反而还闪着几分嫉妒的色彩。

嫉妒?西良泞心里念叨着这个词,又想到风回雪平日里断袖分桃、龙阳怪癖的名声,忽而就了然了。

恐怕,这孙子矜对风回雪有着超出兄弟关系的某种不可言说的情愫。

“商量如何应对盛花毒呢!”风回雪在西良泞面前的一脸贱相转眼间消失,俊朗的面上挂起少许忧愁。

孙子矜咬紧了银牙,看着这二位在院落中“私会”的一男一“女”,听着风回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谎言,内心里怒火中烧。

可他又不能直接表现出来,易惹人非议。

“回雪哥,今、今日……今日我父亲不幸离世……你平日里再如何放荡不羁……今日也,也总该收敛啊……”

话未说完,孙子矜实在压抑不住心中悲痛,哽咽几声便哭泣起来。

他毕竟还未至弱冠之年,尚且不足以承受一些是非变故。

西良泞不做声色,只心觉这一出戏,愈演愈真真实了。

再仔细想想身处沧州城的未离,不知与他也称得上“父子分离”的未离现今如何。是否也会嚎啕大哭,深感悲痛呢?

一想到未离的事情,西良泞藏于水袖子之下的双手便攥紧了拳头。

事实上,他在赌。

赌的是那些身在长生岛外的长生岛门人,会不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望天城这边的人,他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那么沧州城那边的,又是谁呢?

“好吧,是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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